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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你,哪里又不欢喜。

白谨从未想过那日既是相聚,又是别离。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其实是世间人生百态,熙熙攘攘的平常。

白谨并非没想过分别,只是他没料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

刘先生要参加春闱了,科考本就是三年一次,若是错过,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再热的血也会凉透。

相处三年的时间,说没有半点不舍那是假的。

虽然先生和白谨的理念无法苟同,但对方也绝对是尽心尽责地教导过他们,且从来不因白谨农家出身而瞧不起他过。

此去一别,再见不知又是何时。

况且刘先生这一走,也必然会带上刘善一起。

还没等他从这一悲伤中回过神来,白谨又得知了一个消息——楚天直在秋收后就要参军了。

这个从小就讨厌道貌岸然、满肚子坏水文人的少年终究是踏上了这条艰险万分的道路,他从小就展现过自己对武艺的热爱。

骑射比左安礼都还要胜上一筹。

别看他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模样,其实粗中有细,既能拿得起长.枪,又能捏得了绣花针。

白谨曾经撞见一回他缝衣服的场面,震惊得无以言语。

被发现的人却不尴尬,反而懒散地掀起眼皮,理直气壮地说:“我爹跟我讲去了伍之后可就只有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能参军还带着人伺候我,早晚也要学会做这些的。”

白谨还真就找不出反驳的话。

他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些原本都是早有预料,甚至是非常清楚的事情,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为何就是那么难过呢。

白谨第一次这么迷茫悲伤。

他把自己关在屋内,感受着特殊的又酸涩的情绪裹紧自己的心脏,按理来说他身为一个成年人,早就该具备调节情绪的能力才对。

但偏偏让他莫名其妙在对的时间遇上了纯粹的朋友,深交的友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若是在现代,千里之外都能有电话联系,实在想念订张飞机票就能抵达对方的城市。

可这是地域辽阔,交通不便,车马缓慢的古代,通信不易,相见极难,这也是古代人民安土重迁的很大原因。

“吱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谨并未发现自己的房们忽然被人打开,并且正在接近他的事情。

直到冷冽的风被带过来,还携进一阵淡然又清冷的香,直逼白谨的鼻腔。

在他未曾回头时,一双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进了怀中。

“抱歉,青奴,是我唐突了。”左安礼用柔得能滴水的声音道,“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好么?”

白谨沉默了,他尴尬得脚趾扣地,忽如其来伤春悲秋也就算了,还被人撞见个彻底,弄得他跟神经纤细的人有何区别。

不过眼睛有些干涩,他还是埋在对方胸口不出来好了。

这是因为他害怕对方注意到这羞耻的画面!

才不是……才不是因为他想哭!

白谨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