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你自己留着吧!”徐图头也没回,上楼去了。
闻淙是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他抬起手搭了下额头,被手背上什么东西刮了一下,睁眼一看,是一块医用胶布。
这个房间是……他竟然没被扔到院子里,闻淙惊愕之后,立即明白了眼下的情形,这似乎表明了徐图的某种态度,闻淙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希望,迅速掀开毯子起身下床,去旁边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徐图正坐在沙发上逗小狗,麻鹰站在他身后,一手夹着烟撑在沙发背上,一手搭着他后脖子,正一下一下给他揉着。
“醒了?”徐图看了闻淙一眼,把手里的小球往院子里丢去,小狗扭头晃腚地扑出去追,咬住后屁颠儿屁颠儿地叼回来放到徐图手心里,徐图满意地伸出两指挠挠狗头,奖了它一块小狗饼干。
“徐总,”闻淙说:“昨晚,谢谢。”
“你这个人,”徐图冷笑一声,把球又扔了出去:“我还真看不透你,你想干什么?”他看着闻淙:“昨晚医生说你是近期情绪和身体上的过度透支,导致晕倒,我很不明白闻淙,你对徐行,怎么忽然就爱到这种地步了?你当初为了报复我去伤害他的时候就没想过他对你意味着什么吗?现在突然就醒悟了?”
“人都有昏头的时候,我不否认那时候满心只有恨,但现在我已经清醒了,徐总,我已经很清楚徐行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在改,我想挽回。”
这人说话倒也坦诚,他明明不可能对自己完全再无芥蒂,但为了徐行,他竟能做到对恨着的人低头,徐图拧眉看了他半晌,心里一团乱糟糟的。
“你挺疯的,”徐图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之前恨到巴不得我死,现在却为了徐行,去挑自己的脚筋,难怪徐行说你是个疯子。”
“如果这样能让徐总解气,觉得心情好一点,那就划得来。”
“划来个屁!你要是在我这儿出什么状况,你觉得司法所能饶了我,还是徐行能饶了我?你这是来求我的还是害我的?”
闻淙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片刻,说:“抱歉,我的行为确实冲动了,我只是想如果能多还一点,就能换来离徐行近一点,付出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那你也别冲我这儿使劲,我担不起,”徐图摆摆手说:“人是你自己伤走的,你想追回来,就凭本事去追,成不成看你俩造化,我不拦着,但我现在处境特殊你也知道,一来惹不起篓子,再一个,我也不想跟徐行不好交代,希望你能理解。”
闻淙点点头:“我明白,如果徐总能给我徐行的地址,我会马上离开。”
“我给不了。”徐图沉吟半晌,坦白说道。
“咱俩之间的恩怨算是扯平了,我当初间接害了你,你借警方的手毁了我多年基业,咱就当谁也不欠谁了,你伤害最深的人是徐行,他原不原谅你,那是你们两个的事,当初就因为你,他跟我闹了那么多次不开心,所以现在在他感情这一块儿,我不能再插手了。”
“只给我一个地址,我自己去追,去求,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也不行吗?”闻淙神情隐隐悲切。
徐图摇了摇头:“我如今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如果几个月后他回来,还愿意跟你拉扯,我不拦着,那是他自己选的,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不会帮你。”
闻淙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缓缓转身,走出小楼,回前院去了。
麻鹰看着他的背影,问徐图:“他什么意思?到底走不走?”
徐图把玩累了的小狗抱在腿上摸着,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
“他没别的途径打听徐行,要是真赖在这儿,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办,”徐图面无表情:“徐行也没给个准话,谁知道这俩人以后会怎么样,反正你也客气点儿,我的腿伤跟他没关系,你不要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不然将来他俩分了还好,要分不了,以后这一家子逢年过节能在一个桌儿上吃饭都费劲。”
还一个桌上吃饭?要真能那样,麻鹰觉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