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福安也笑道:“柳大人快别提了。圣上刚登基那会儿,奴才还以为有人冒充圣上呢。后来试了两回,圣上习惯脾性和从前一致,谈吐字迹也无不同,才确认圣上只是记忆有失,左右不影响圣上身体康健,奴才便没声张。”
师离忱没想到这两人都瞧出端倪了,他摩挲着下颌,嘟囔道:“朕还以为藏得很好。”
乐福安与柳清宁相视一笑,连连向师离忱告罪。调笑之意明显,恍惚间如回到东宫做太子的日子。
师离忱轻哼一声,摆摆手并未与二人计较,待拟完了旨,便着手准备颁布。
与此同时。
大理寺与监察司,已将捣毁的鞑靼义庄,抓获的一干或明或暗的探子,将其公之于众,引起民愤,造成轩然大波。
南晋探子见风向不妙,准备要逃。
却被另一波人围追堵截。为首黑衣暗卫腰间悬挂一字“秋”,阴恻恻道:“都想去哪儿?”
*
两日后。
师离忱根本起不来去送裴郁璟,腰酸得厉害。裴郁璟也没打算让师离忱送,天光未亮他就起了,起得早还有空给师离忱揉一揉腰。
“要走了吗?”师离忱声音沙哑,连睁眼的力气也没,道:“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我在这等你。”
裴郁璟低低“嗯”了声,不舍地亲了亲师离忱的眉心,“等我。”
当然,他并未空着手走,他舍不得,于是把边上属于师离忱的贴身里衣给塞进怀里带走了。
……
昨夜闹得太晚,师离忱彻底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
乐福安进来侍奉圣上洗漱,旁边寻了半天,发出一声“咦”的诧异之声。他蹙眉问:“怎么了?”
宫人不敢隐瞒,如实道:“圣上换下的里衣不见了。”
师离忱:“……”
大概猜到去哪儿了。他闭了闭眼,捏着鼻梁道:“不必管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喏。”宫人诚惶诚恐地退下。
*
一切事态如常,有条不紊的推进。
师离忱每日都能收到裴郁璟传回的信笺,偶尔会记录沿途的风景,大部分的信都是大段大段表达思念之情的情话,看得师离忱嘴角上扬。
这人打小被养在南晋边关,鲜少被文人所教,字写得还算过得去,可用词却简单粗暴许多,很是露骨。
有一回他看到一半,有急事处理便先放置一旁,乐福安前来收拾瞥了一眼。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太监,什么没见过,却硬是羞红了脸,连连声怒骂裴郁璟“冒犯圣上”“成何体统”,好一会才消气。
除了这些,里面还会夹一些事情的进展。
约莫三个月后。
师离忱收到南晋内乱平息,皇子因内斗死伤近绝,只剩南晋为质的七皇子,七皇子为平乱立下汗马功劳,本是登基最佳人选。
可老皇帝驾崩前,南晋仇家,仇将军翻案,去南晋为质的七皇子实则为仇家遗腹子。
七皇子非皇室血脉只能就此作罢,七皇子恢复仇姓,被奉为摄政王。与内阁商议过后,宗室过继了一名小儿登基。
南晋暂时稳定了下来。
算着时机大概成熟,裴郁璟来信告知已到月商边关,师离忱便开始针对鞑靼发出进攻的号角。
自此。
战争彻底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