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咖啡说:“蠢货到老了也只是老蠢货。”
“……”
秦母端着鲜榨果汁和刚烤好的贝果放到秦误面前,秦误直接起身走了,干脆没吃一口。
秦母刚刚还温柔的脸色顿时也冷了下来,她质问秦错:“你又和你弟提那个助理了?”
“好好的在吃饭,你非得提这个人败坏你弟的胃口,你不知道你弟现在一整颗心就吊在那个蹦出来的助理身上啊?”
“知道。”秦错起身离开:“我的错。”
“这个助理我尽快解决,绝对不会让他再打扰我们家。”秦错作出承诺。
又一个月,周氏名下数个子公司宣布破产,股权架构下游公司被清算拍卖,微薄的的费用对于法院判处的高昂的罚金和银行催收的高昂贷款而言,毫无用处,周氏内部一片混乱,大量员工被裁员,基层工地被取消建筑作业,外贸公司流动往来被政府查封,周氏管理层人人自危,手里的周氏股份比烫手山芋还要难甩开。
周氏现任执行总裁周法已经小半年没有出过公司,衣食住行基本都在公司,近三个月没有任何休息,近一周基本没有睡眠,由于通宵熬夜过多,周法面容疲惫了好几岁,眼眶里遍布红血丝,眼窝深陷,硬朗的下颌上遍布青茬,衬衫上被办公室里的香烟沾染烟味,咖啡味渗透在发丝间,几个月前意气风发的青年已经狼狈得好似中年下岗的白领主管。
周法投入了大量心血在周氏,但是效果甚微,周氏现在就犹如一块黑洞海绵,无论投放多少东西进去,都会被吸纳得一干二净却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周法最近才走通了华国银行的关系,银行行长是他老相识,但是老行长也表示爱莫能助,因为和周法关系交好,才私下透露原因。
其实是秦母娘家的政法背景一直在施压,甚至秦母一度放下话,事势必让周家一个项目也谈不成,一块钱也无法进入生产资金链。
秦家甚至对外放出过信息,只要周家愿意放弃周法,那么这次危机秦家不会再出手,但如果不放弃周法,那么周家在A市再无翻身之日。
这显然是要逼周法去死的态度。
周法无法回忆自己得知秦母对自己厌恶到这种程度时的心情,他想起那天在秦家老宅,独属于秦误的储藏室里的温婉长辈,明明是亲和且温柔的,却因为厌恶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但问题在于,秦母是他的母亲。
亲生母亲。
周法想过无数次和父母相认的场景,却独独没料到自己会被他们厌恶到恨不得他去死。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已经又是一天早晨,周法从沙发上起身,他身上草草搭了一件外套,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昨晚上又看了一宿资料,没有来得及吃晚饭,早上早饭注定也是没有时间进食的,他疲惫地洗了把脸,准备坐下继续工作。
秘书突然敲门,汇报有人登门拜访,周法皱眉,现在显然除了债主其实根本没有人前往周氏。
但周法还是让秘书带人上来。
来的人是个中年女人,体态发福后营养很好,面容和蔼勤劳,苦着一张脸,看见周法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