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中太过痛苦。”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 她说了以后,费鲁乔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站起身来, 依然扭着头不看她, 声线竭力压着:“对不起。”
她却也站起来,隔着衣袖抓住他的小臂:“坐下。”
他动作僵硬地坐下。
因为他一直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特地凑过去看。
他闭上眼睛,避开和她的对视。
舒识微有点愧疚, 又有点怜悯他。她温声细语地道:“那做个选择题:你是觉得直接被拒绝更痛苦,还是在谈恋爱时患得患失更痛苦?”
她这张嘴真的不能再说了。她觉得再说下去的话,他要掉小珍珠了。
她在心里啪啪给嘴巴缝上拉链。
但下一秒她嘴巴自己动了:“后面那个选项还要加上可能被判定为出局的结果。”
有时候擅长理智思考也挺烦人的, 至少在这些场合,她会用最平静的分析把人凶哭。
她叹了一口气。
“我反正是无所谓,这件事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只要你自愿接受或者适应。”
“做选择,费鲁乔。”
费鲁乔低垂着目光。
她用温和的语气和理性的分析告诉他,她拒绝他的理由是担心他在这段关系中承受过多痛苦。
实际上他现在并不因为这份拒绝而羞愧伤心,反而因为她的关心,心里有什么像要满出来了。
他收拢并攥住手指。
“你不看我的话,我会更痛苦。”他回答道。
舒识微明白了他的选择。
她拍了拍这个前学术观察对象的肩膀,笑道:“既然这样,不要那么想那么多,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扔掉,三个月后再谈论这件事。”
……
草地。
在偌大的球场上克劳斯一个人踢着球奔跑着。
足球在他脚前滚动,又被他随意地、心不在焉地踢出去。
他五味杂陈地从情敌那里套出了情报。
两年前注意到她的时候他的大一快结束了。
两年后他的大三结束了。
他的学分修得快,大三上学期已经把该修的课程分都修了,大三下基本把论文写完了,现在只剩下收尾。
但他申请了硕博连读,至少也要五年。
虽然在诺尔特提起那个条件时他装作没事人一样,但事实上他心里相当恐慌。
五年内什么事都会发生。
克劳斯咬了下牙,把脚下的足球踢出去。
足球在空中划出弧线,随后落下,没有进球门,滚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站定,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后,他破天荒地叫了她的名字:“识微。”
那头传来舒识微的声音:“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声音让他稍微平静了一点。
他平定了呼吸,在空旷的草地上独自站着:“我申请了硕博连读。”
她说:“那很好,祝你顺利。”
克劳斯嘴角扬起有些苦涩的微笑,调皮地模仿她的语气:“那很好。”
是真的吗?不和没毕业的人谈恋爱,是确定的、无法更改的原则吗?
他想问她这个问题,但他问不出口。
他不想让她降低自己的底线迎合他或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