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小孩有一个嚷起来。
诺尔特急了,上前去:“胡说,这不是你们的泡泡,你们只吹了一口气,只能有一个泡泡!”
舒识微见大事不妙,拉起诺尔特就跑,扔下一句话:“未经允许拿了你们的泡泡真不好意思,还给你们了。”
两人跑到附近的公交车站。
舒识微回头一看没有小学生了,这才停下来。
“很抱歉,泡泡没了。”她说。
诺尔特闷声不响,他的脸有些红,心跳也很快:“……嗯,没事。”
舒识微服了。
她那么成熟可靠的成年人,和诺尔特待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也会被带歪。
他不说话的时候是清清冷冷的少年感,那张高中时拉小提琴的照片上,他也是相当俊美安静的形象。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待在一起,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浑身的棱角都尖锐起来”,变成幼稚鬼了。
什么小学生魔咒。
和诺尔特分别后,回去的路上,舒识微想起那个最难搞的样本了。
费鲁乔应该还会来一次,还她的墨镜。
……
房间内。
费鲁乔盯着那副放在桌上的墨镜。
那个拥抱的质感仿佛一直留存在他的怀里,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他还是能幻嗅到属于她的味道。
窗帘拉开了一半,由窗帘切割的光线将他一半的脸淹在黑暗中,让那张脸显得越发漂亮分明而难以捉摸。
他垂下眼睛。
就算以后再也不见她了,他也应该,至少应该去把墨镜还给她。
费鲁乔按照昨天的路线来到车站,循着记忆想找到去那个合租公寓的路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路了。
昨天他跟着她走的时候完全是心不在焉的。
他手里拎着纸袋,纸袋里是墨镜,还有一束辣手摧花折下来的薰衣草。
他茫然地站在车站出口。
“Fer?”
有人在叫他,听这个称呼,应该是他作为美食博主的粉丝。
他像受惊的猫,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僵硬地露出笑:“嗨。”
他竟然有点忘了应该怎么露出甜甜的笑。
和那个偶然遇到的粉丝聊了几句后,费鲁乔谎称自己有事,朝一个不认识的方向匆忙逃离。
费鲁乔在不认识的路上走了很远,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彻底迷路了。
【舒识微】:转身。
他收到消息后,心里一空,缓缓转过身。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拎着超市购物的袋子,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家超市的标志。
舒识微从超市出来就看到这个家伙浑浑噩噩地一通乱走,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她看到他手上的纸袋,知道那里面应该就是墨镜。
“你来还墨镜吗?”她问。
费鲁乔把纸袋递过去,却说不出话来。
她接过纸袋:“谢谢你跑一趟。”
费鲁乔对于她的温和态度不理解,他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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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一个说法:高度理性的人会表现出功能性温柔,当她判断出他需要的时候,她可以理性地给予。
那么昨天、今天,她是带着功利的目的在给他下蜜糖陷阱吗?
“我不会再见你了。”他心里升起抗拒,开口道。
她看着他。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手也防御性地抄进了口袋里。
她把那句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你感到难受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从始至终都是。明白吗?”
费鲁乔浑身一僵。
他的想象力放大了情绪,让他感到痛苦,因为痛苦而退缩,又为退缩而痛苦,陷入恶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