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就挑了下眉:
“少悔呢?”
他可记得今日是顾屿时当值。
张沢陵讪笑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说:“谢侍讲今日告假,顾侍读得了消息,就出去了。”
谢祝璟和顾屿时的那点事,文元帝早就知道了。
他一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骂道:
“这臭小子,为了个女人晕头转向!”
张沢陵眸色微闪,这骂归骂,但不见圣上有一点责怪之意,他心底也不由得轻叹。
文元帝怪顾屿时吗?
的确是不怪的。
这人啊,若是没有一个弱点,那也不好,上位者也轻易不敢用他,如今顾屿时把弱点明目张胆地摆出来,文元帝反而越发敢重用他了。
文元帝听了两本奏折,冷不丁地来了声:
“等他回来,让他来觐见。”
张沢陵恭敬地低头没说话,他心知肚明,这话不是在嘱咐他。
果然,小李公公笑着应声:“奴才记下了。”
顾屿时可不知道文元帝在等他,他才出了皇宫,就骑马直奔侍郎府而去,但半路上,被人拦了下来。
是封阁老的人。
来人躬身:“顾大人,阁老请您过去一趟。”
顾屿时脸色铁寒,他眸色晦涩难辨地盯着来人许久,才肯跟着他一同离开。
今日封阁老沐休,但他的消息来得一点也不慢,顾屿时到的时候,封阁老正在书房内捯饬着棋子,见人来了,朝对面一指:
“坐。”
顾屿时一眼就看见他手边放着的茶水,茶水呈褐色,他没坐,只说:“今日阁老休沐,何苦喝这么浓的茶。”
封阁老觑了眼茶水,喃喃道:
“是有点浓了。”
立即有人将茶杯端下去,很快换了一杯清淡的茶水来。
封阁老见顾屿时还站着,摇了摇头:“这是着急走,连一盘棋都不肯和我下?”
顾屿时语塞,最终还是坐下了。
墨玉匣子中摆着棋子,封阁老捏着棋子先落子,声音很淡也很轻:
“亲事是她自己选的。”
顾屿时捻着棋子的手格外用力,他冷声说:“阁老给了她几个选项。”
封阁老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笑了还是没笑:
“重要吗?”
顾屿时几乎是瞬息回答:“重要。”
封阁老眯起了眼眸。
“您若一个选项都没给她,也就罢了,若是给了她选项,她便一定会选一人。”
最简单的心理暗示。
顾屿时听见自己问:“所以,阁老给了她几个选项。”
封阁老望了他很久,忽轻声道:
“两个。”
顾屿时心中一凉,猜到了答案。
“你和遇之。”
心中传来仿佛针扎一般的疼意,但他还在固执地问:“她选了谢祝璟,还是没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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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答案。
封阁老摇了摇头:
“你明知道答案。”
天平的另一端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顾屿时也被摆在天平上时,封温玉一定会选另一端。
他手上不稳,白棋掉落在棋盘上,砸到黑子上,位置都被挪动,棋局瞬间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