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吹得遮住眼。
左右拨到耳后,看外面的香樟树郁郁葱葱,在快速倒退。
一旦静下来,思绪就止不住要往回飘,飘到半小时前。
那会儿她还坐在傅程铭腿上,双臂抱着他脖子,他扶着她的脸,径直吻下去。
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的呼吸就同他搅在一起,混乱又炽热。
起初像蜻蜓点水的吻别,傅程铭依旧温柔而有分寸,缓缓磨着她的唇瓣。
同时,也给了她换气的机会,她呼吸平稳,似乎轻车熟路了。
但后来,一切变得不可控是她打开牙关,他舌尖探进去,吻在一瞬激烈起来。
像是海浪涨潮,从平静到汹涌,仅仅是几秒的功夫。
唐小姐手臂无力地颤,身体软到坐不稳,只能依在他胸前。
“依”这个字还是差点儿东西,说成“贴”更恰当。
他一只手原本在她腰侧,但混乱中,她发现自己正坐在他手上,脸更烫得厉害。
心也同样,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似的。
怎么坐上去的?
她罕见的走神,在回想刚刚,可惜,记忆因意乱而模糊不清。
傅程铭察觉她怔忪,主动离开,看着她红透的脸,拇指替她擦嘴唇。
她不说话,在静默里低头,发现领口皱了,纽扣也松了一颗。
都没顾上整理,他又落下吻,深深的,还带着她没见过的凶狠。
这次牙关是被动打开的,主动的是,她喉间溢出微不可查的轻细声响。
门轻掩着,还在别人家,简直是顶风作案。
结束后,不着急从他腿上离开,她第一反应是整理衣领,也叫收拾案发现场。
傅程铭笑看她,将手挪回她腰侧。
像突然患上强迫症,唐小姐一直问,这样呢?能看出来吗?
问完了,无论肯定与否,她都继续整理。
他抬手点点女孩子的面颊,和眼下,“你的脸色和眼神骗不了人。”
她动作顿住,被傅程铭注视着,就这么溺进他的眼里。
鉴于他大忙人一个,唐小姐不禁嘱咐,“我就走一星期不到,你在这等我,千万别走啊。”
傅程铭应承下,说好。
“中间我给你发消息你记得回。”
他点头。
“超过五分钟不回我就生气了,”她补充,但转念想,凭他那常年静音的老年机,这时间限度有点为难了,“算了,十分钟。”
片刻后,她又改成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这次不能再退让了,而思考间,却发现他身体的变化。
她后知后觉,脑子瞬间成了空白。
眼下,他一只手正放在她腿上,她的手扶在他身前,左脚鞋子掉了,脚光着和他西裤贴在一处。
两人依偎着办公转椅而坐,气氛霎时变得不同。
唐小姐开始无措,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对这件事认知浅薄,也不知道他什么感受,很不舒服?难熬?
忍得不好受吧。
她人一乱就口不择言,“我没准备好。”
又垂眼,像在做重要的决定。
傅程铭看在眼里,听她缓缓说,“就在这里?换个地方行不行。”
从未见她这么慌乱,他抬起手,用指节蹭着她的脸,“不是有人来接?”
她抬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