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十七号比武场等您,若您哪日有空,便来应试,好吗?”
柳观春抬头,那一双杏眼里满是恳求之色,既怯怯又期盼,像一只绒毛柔软的小兔。
江暮雪虽然不知她为何执着于自己,但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他想,之后定会有其他弟子应她的比试,届时她未必抽得出空来与他对招。
于是,江暮雪只幽幽地应了一声:“尽量。”
柳观春得了应允,大喜过望。
她目送师兄离开,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比武卷轴。
夜里,柳观春躺在床上,脑中复习白衣师兄教的剑招,她不蠢笨,自然知道白衣师兄喂招那么久的用意。
北斗七式所有能拆解、拼接、衍生的剑招,他都教给她了。
柳观春看他动作行云流水,剑势凌然,猜他很可能是金丹期的剑君,宗门之中,金丹期的剑君不多,细数起来,应该不超过三十人。
除了江暮雪那个修仙天才,二十岁便攀至元婴期剑者……寻常人怎么能和他能比呢?
不过柳观春做好了长久修炼的打算,总有一天,她会修成剑君,一剑劈开天地,兴许那时,她就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在此之前,柳观春要尽可能多修炼,多升阶,好好活下去。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把合适她的本命剑。
柳观春将这件事记在纸上,随后练了一天剑的疲乏上涌,她咣当一声倒到床上,沉沉入睡了。
后来的几天,柳观春白日去宗门上课,剑诀课、内功课、棍法、拳法,凡是她能练的体修课,她都去上了。
上剑诀课的时候,教课的先生其实是内门里修为较高的师兄。
柳观春和一众弟子在台下听课,她看着台上演练剑招的师兄,尽管对方出招利落,翩若惊鸿,舞若游龙,但柳观春还是觉得对方及不上她遇到的那个白衣师兄。
柳观春思索间,人群忽然喧哗。
远处,白鹤飞舞,云霞漫天,一辆载人的紫檀马车被白茫茫的浮云托举,由远及近驶来,停在了训练场的门口。
这辆飞云车,柳观春听说过,据说是掌门唐玄风赠给爱女唐婉的生辰礼物,车上用了千种聚云符箓,仅用灵力驱动,便能在空中如鸟雀翱翔。
车帘撩起,下车之人,不仅仅是明丽娇艳的唐婉,还有芝兰玉树的江暮雪。
这是唐婉认错归宗,第一次带着内门大师兄江暮雪,出现于人前。
宗门向来慕强,弟子们看到江暮雪抽空来到学府,各个心潮澎湃,忙御剑上前,一口一句“大师兄”,趋之若鹜地追上去。
柳观春一时失神,被那些剑器冲撞,手里的剑诀落了一地。
她的灵石不多,破损了任意一本剑诀,她都要心疼。
柳观春急忙俯身去捡,指骨却不慎被人踩了一脚。
下脚很重,手很疼,她皱起眉,缩回了手。
抬头的一瞬间,柳观春迎上了唐婉探究的目光。
也是这时,江暮雪循着唐婉的视线,精准捕捉到了柳观春。
男人那一双清冷的凤眼睇来,让柳观春的心跳莫名慢了一拍。
柳观春低头,看到被踩得灰扑扑的手背,又想起江暮雪一身白衣胜雪,光风霁月,她自觉形秽,手中握紧了护身的银剑。
仿佛如此,她便有了安身立命之物,就能活得更加恣意坦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