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也有很多,那这样一说,你们妇联的工作并不好做呀。”
“那是自然,不过,我们不怕困难,敢于迎难而上。为人民服务的事,再难也要做。”
“宋主任,我对你产生了一丝钦佩之情。我以前被蒙蔽得太深了。”
胡记者今天的收获特别大,他不但挖了老同学王怀安的黑料灰料,还跟宋知南和解了。两人不打不相识,宋知南大方地跟他分享了很多新闻和八卦。
等到两人分别时,宋知南握着胡记者的手说:“胡记者,经过这一番深谈,我重新认识了你。你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敢于保留自我的人,你还有一颗男同志少有的柔软善良又不带性别偏见的美好心灵。
你跟其他的记者都不一样,跟其他的男同志也都不一样。大家都说我对男人有偏见,我其实不厌男,我只是厌坏厌蠢罢了,遇到你这样聪明善良正义大气的男同志,我又怎么会厌恶呢。”
胡记者:“他们这些人确实不怎么争气,别说是你,就连我有时候也挺厌恶他们。”
两人愉快地告别。
胡记者回去后奋笔疾书,一篇文章送王怀安上了报纸,再写一篇又送李大庆和王招弟上了报纸,第三篇是写宋知南的。
胡记者绞尽脑汁,用尽平生之笔力把宋知南从里到外夸了一遍:宋知南,知难而进,迎难而上。工作认真负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能软能硬,对于阶级敌人,勇于斗争;对于人民群众充满温情,关键是心胸宽广,不计前嫌。”
钢铁厂的人看到关于王怀安的文章,不由得一拍大腿:我早说这家伙有问题,看吧,他果然有问题。
纺织厂的领导看到报纸,先是骂李大庆和王招弟丢了纺织厂的脸,待看到宋知南的报道时,各人反应不一。
谈书记陷入了浅浅的思索:这个胡记者又来采访了?这次是没采访到他,所以才顺便采访了小宋?
孙主任:这个胡记者之前不是一直刁难宋知南吗?怎么突然口风大变?会不会是小宋对他做了什么?难道是把他骂怂了?
孙副厂长:难道说胡记者也跟他一样,突然间看到了宋知南身上的优点?
厂里的女工:苍天有眼,终于有个正常的记者了。她们早就说了,宋主任特别好,谁都比不了。
厂里的男工:这个胡记者有病,他是男人的叛徒。我呸,我要号召兄弟们孤立他。
大家一碰头一商量,才发现,胡记者既不是他们厂的,也不跟他们一个圈子,他们倒想孤立人家,可人家压根不认识他们。
众人小眼瞪小眼,最后有人说道:“虽然他不认识咱们,但咱们照样孤立他,从精神上孤立他。”
“对,就这么做。”
宋知南再见到胡记者时,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胡记者,你真是勇敢仗义,别人不敢做的事你敢做,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你也想到了。但鹤立鸡群,群鸡必啄之。我们厂的那些男职工说要精神孤立你。”
胡记者:“……”
不是,他认得他们是谁吗?孤立他,他们也配?
宋知南叹息一声:“这些男职工怎么说呢,他们身上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劣根性。”
胡记者眼前一亮:劣根性?这个词太好了,要用上。他回去打算写一篇关于男人劣根性的文章。
眼看着胡记者在正确的路上越走越远,宋知南倍感欣慰,有生之年,她希望能看到更多的,“我是男的,我也觉得……”这种文体。
有些男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她就得好好引导引导他们。
她认为他们一定会这么认为,她觉得他们一定会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