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人好奇,有人幸灾乐祸,有的人纯看热闹,只有贺主任和杨主任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孙主席一看到宋知南就忍不住头疼,贺主任和杨主任提过几次让宋知南重新回到妇联办公室。
可是孙主席怕把宋知南放在调解前线,她会惹出更多的事来。就比如说马老太上吊的事,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工人们说什么的都有。
按照他的理解,有人来闹事上吊,你怎么着也得劝着哄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宋知南倒好,把事情闹得更大。直接带着人家马老太一起去上吊,这像话吗?批评,必须得狠狠地批评。
见大家都到齐了,孙主席环视一圈众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家都到齐了,我来说一件事,上周五,咱们厂发生了一件影响很坏的事情,有个职工家属要来妇联门口上吊。”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集中到宋知南身上。
宋知南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w?a?n?g?址?发?b?u?Y?e???f?u???ě?n?2???????5?????ò??
孙主席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这种时候,做为工作人员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劝着哄着,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化小化了?可是有些同志,不但不这样做,反而把事情往大了闹,竟然带着家属一起上吊,你们说,这像话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杨主任动了动嘴,准备开口。
只听得啪地一声响,桌子又被人拍了一下,震得旁边的搪瓷缸子跳了一下。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拍桌子的人身上,好家伙,是宋知南拍的。
孙主席面容严肃,眯着眼,这是要发火的前兆。
宋知南飞快地说道:“孙主席说得太对了,这个马五妮太不像话了。你说她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没有一点觉悟呢。还动不动假装上吊实则荡秋千玩,我自从托儿所毕业后就不玩这个游戏了。”
王登提醒道:“宋同志,这是在开会,请你严肃些。”
宋知南瞪了王登一眼:“王同志,我是在发言,请你不要随意打断我的话,这很不礼貌。”
杠精值加30。
宋知南看向孙主席,接着发言:“孙主席,我觉得上吊这种事,绝对不能随便开头。你想啊,要是马五妮来妇联上吊,我们就软了怂了,她有什么诉求我们就赶紧答应。您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吗?”
孙主席面无表情:“你接着说吧。”
宋知南:“就比如厂里发福利或者分房时,有人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也学着马五妮上吊喝药,咱们该怎么办?你若依了他,别人也有样学样,那厂里的规章制度还怎么执行?”
“我当时那么做,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胡闹,实则用意深远。我就是借此事告诉大家,一切都要依法行事,光靠闹是不行的。我们国家是依法治国,以伟大的领袖精神为导航,不能靠闹分配。”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你们都不想当这个出头的坏人。有些人是不忍,有些人是不敢。但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的岗位在妇联,我奋战在妇女解放的最前沿。我不当这个坏人谁当?为了维护厂里的规章制度,为了各位领导的名声和威望,我来当这个坏人。你们说,我这样的职工上哪儿找?”
众人的嘴张成半圆形。
宋知南的目光看向孙主席:“孙主席,我是工会的一员,您时常鼓励我们,要做个一个新时代的革命青年,要敢说要做,敢为天下先。我一直以这个标准来要求自己,我一心为公,没有私心,不怕得罪人。为了革命事业,我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拿出来当素材演讲;为了妇女解放,我宁愿忍着男同志对我的孤立和排挤。您就说吧,我这样的职工上哪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