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不吉利!”
话音刚落,她眼中的泪珠哐哐往下掉,几乎决堤。
时柔月冷眼望着这一幕,心想怎么不到父亲面前哭去?
也对,父亲常年打仗,一身正气,最讨厌哭哭啼啼。
他最喜欢夫人身上的沉稳干练的气质,而不是只会哭的妾室。
“我是关心你,但是娘亲没用!除了哭,娘亲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呜呜呜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做什么!”
时柔月刚经历一场刺杀,生母不仅不安慰,还依旧是如此幼稚。
她不禁想,换做其他大臣后院的妾室,母亲恐怕早就死的尸骨不存。
也就她运气好,碰上了崔氏嫡次女。
时柔月扶着头上的抹额:“你如果真的想关心我,就起开,让府医继续为我诊脉。”
哭声戛然而止。
静姨娘尴尬抹了抹眼泪,起身挪开,给府医让了一个位置。
闹剧在黑夜中落下帷幕。
这场刺杀被时燕宁瞒了下来。
没办法,他的两位女儿都遭遇刺杀,传出去也对名声不好。
第二天一早,时夏便收到了时柔月送来的银钱。
她把钱给了母亲:“娘,这是女儿送您的礼物。”
时夫人看着女儿乖巧懂事的样子,心中比吃了蜜还甜。
京城的人果然都是有眼无珠,比什么才气,要看还是得看人品。
她家夏夏出身将军府嫡系,又是清河崔氏的外孙女,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夏夏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听说过几日你便要去大长公主府,娘给你新做了一件衣裳,保管你穿出去漂漂亮亮。”
说着,婢女拿出了锦绣青烟绫罗纱衣。
听说纱衣乃清河崔氏特产,只供自家用,连皇室都用不上。
“娘,我穿上这身可直接把仇恨值拉满了。”
她娘轻蔑一笑:“她们除了无能狂怒,还能干什么?”
时夏看他娘的眼神立马敬佩起来,不愧是史上最强青梅,能挤掉九公主这个关系户!
霸气!
“对了,时柔月呢?”
时夫人又开始着手为女儿准备首饰,闻言淡淡道:
“那可就是静姨娘该操心的事,与我何干?”
她补贴亲生女儿合情合理。
但她不会为了面子或者一个‘嫡母慈善’的空噱头而多给丹笼院一分一毫。
崔莹竹本就是崔氏嫡女,一身傲气。
当年若不是皇室为了报给太子求娶失败之仇,硬塞一个贵妾。
她如今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正因如此,崔家总觉得欠她,故而聘礼都和嫡姐平齐。
这些年,她恪守规矩,严格按照妾室的规格对待静姨娘。
崔莹竹不怠慢九公主,但也别想从她这里拿到一丝好处。
她的东西,全都是留给夏夏的。
*
到了大长公主寿宴当天。
随心院和落拓院早早开始忙碌起来。
时夫人也起了个大早来到女儿院内催她起床,并且在一旁指导丫鬟梳妆。
“娘,这是不是太喜庆了?”
时夫人见多识广:“这有什么,长公主过的是寿诞,不是头七。当然是越喜庆越好,你到时候多笑笑,长辈看见也开心。”
时夏瞧着镜中雍容华贵又娇艳的自己,着实被狠狠惊艳到。
落拓院。
静姨娘难得没哭,而是高高兴兴给女儿上妆。
“别涂太浓,柔月是京城才女,怎可和庸脂俗粉一样浓妆艳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