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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着自己的追悼大会,红色的横幅上用白字印着「松田阵平同志永垂不朽」几个大字,面容肃穆的警官们站成一排,他的几个好友泣不成声扑倒在他的棺材板上。
等等,那几个家伙泣不成声是什么样子来着。
难以想象。
好吧,几个没有脸只有发型和衣服的家伙们扑在他的坟墓前,号啕大哭声从平板一片的脸孔上发出……
这是什么顶级恐怖片啊!没有嘴的话究竟是哪里在哭啊!他就算是死了也会从地底下冲出来当场逃跑的哦!
松田阵平拿出手机打给搜查一课的同事,简单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表示自己已经做好舍生忘死的准备了。
“我可是很期待见到大家为我哭泣的样子,好来填补无脸怪的空缺啊,”松田阵平语气悠闲地说,“现在去找另一个炸弹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吧?可是爆炸迫在眉睫,倘若我不留在这里就会有更多的民众死去吧?果然我还是稍微有点做警察的样子的,忘掉我那个奇怪的外号,不如换个名字叫我怎么样?”
“拆蛋专家?”电话里传来平直的、没有情绪的声音,松田阵平却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他差点儿跳起来,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转头朝向厢窗外漫无目的地用视线在下面寻觅,“已经知道下一个炸弹的地点了,犯人也被抓到了,快点拆了炸弹下来,坐摩天轮是要买票的。”
这个声音太熟悉也太陌生了,熟悉到让人想落泪,陌生到令人觉得恐怖。
松田阵平取下墨镜,在摩天轮下的广场上看见了那个小小的,穿着西装的身影。
他笑了一声,说:“我可不会逃票啊,小正义。”
一旦确认了可以动手,松田阵平便轻松许多,他将手伸进布满电线的炸弹内开始工作。
说实话,让排爆专家死在爆炸下感觉是对他从小拆微波炉电冰箱洗衣机长大的一种侮辱,给他一个地球他能把地球给拆了,更何况炸弹?
当摩天轮转到地面的时候他从车厢中稳稳地跳了下来,嘴里还叼着那支烟。
琴酒把他烟拔了按灭丢掉说:“拆弹吸烟?”
“这就是专家的品格啊,是彰显技术的时刻,”松田阵平嘴硬道,“小正义是不会明白的。”
琴酒说:“哦。”
他相当敷衍,完全不想理会松田阵平的说辞似的。
松田阵平问:“你刚刚说找到了炸弹犯,在哪里?”
“在那。”琴酒说。
他转过身,向松田阵平展示被五花大绑的炸弹犯。
犯人被压在地上,连嘴都被封住,他的绷带在挣扎间微松,露出下面烧毁后还没完全痊愈的皮肉来。
他见过本体,琴酒自然不能让他说话。不仅如此,还得想个办法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才行。
炸弹和炸弹犯的所在是他靠作弊找出来的。作为一名非人类,他自然可以使用不柯学的破案方法。
在阴影中穿行的咒灵通过炸弹犯散发的怨恨停息在他身上,小小的蝴蝶扑棱着翅膀在医院的炸弹外壳上叽叽喳喳地发出刺耳的鸣叫。
离开了咖啡厅的琴酒就像是重获了新生。虽然没让本体借机进入警局查探,但至少他摆脱了混乱的局面。
摆脱…摆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