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场的别人都不知道内情,她也不愿往下说了,越说越难堪。
“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这里,那我把自由还给你。”
任月摘戒指,她原以为要费些劲 没想到这些天瘦了,摘它变得很容易。轻轻置于桌面,说:“我们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了给池柏文当头一棒。他不可思议的望向任月,难以置信以其优柔寡断的性格竟如此决绝,一时困惑大于理智,定住了。
“你别冲动,任月。”
“不是冲动,我要和你离婚。”
池柏文先是觉得她在说着玩,或者拿离婚威胁,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任月是来真的,忙不迭抓任月的手寻求原谅:“你在说什么啊月儿,我怎么会跟你离婚呢,全部都误会,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爱的是你啊!”
姜锦屏忍不住:“爱月儿?爱她你朝三暮四!你爱的是你的工作,前途,你爱的是你自己!”
池柏文狡辩道:“我没有朝三暮四!”
“亏你说得出口!”姜锦屏气急,“今天我们只是知道宋晴,在她之前呢,也许有王晴、李晴、唐晴,你敢说没有吗?”
池柏文刚想否认被姜锦屏声音盖住了:“不要编谎话了!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与人打半辈子的交道,能看不出你心里打的主意吗?当年我就不主张月儿跟你,老爷子看重你的能力,做主招你为婿。他看错了人啊!”
姜锦屏努力的顺着气:“你不满意月儿,或者没感情了,完全可以直接提出来,要分手要离婚怎么都有了断。你非拖着她,绑着她,忽略她的感受,心在外面野,我说句难听的,是舍不得任家的钱财吗?”
“我从来都认为爱是不需要被别人教的,如果需要,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池柏文理屈词穷,由羞转怒,抽了抽嘴角:“呵,早知道!我早知道你们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你们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我为公司赚了多少钱,老爷子的资产翻了几倍不止!你们应该谢谢我,反而说我贪财?信不信,我的能力到哪儿都不会落魄!”
“好,既然你们一个一个铁了心,离就离!”
撂下狠话,池柏文也摘下戒指,大手一挥。由于扔的力气太大,婚戒只在桌面上滚了两圈,重重坠到地上。撞击的声音久响不止,他冷哼一声,悻悻然甩袖走了。
这场辩论,没有胜利者。
上一秒还在与池柏文对峙,下一秒任月脱力般垮下肩膀,好像失去支撑。
池燕丰的心绞紧了,快要呼吸不上来。
任月的脚刚刚冲到门外弄脏了,进来以后事态紧张没有顾上穿鞋,他拾起拖鞋想帮任月穿上,没想到她偏开了脚。怔怔的看脚底的脏污,过期的委屈卷土重来,任月蜷缩起脚趾,抱住膝头抽泣。伤疤已经展露于人前,不需要伪装和压抑自己,于是能坦然地面对最真实的情绪。
而最不知所措当属池燕丰,他从未身陷其中也未得知真相,只能对话中拼接事情经过,还没咂摸出味儿来,‘离婚’二字就盖了戳。忍着难过,他拍了拍任月和姜锦屏的后背,视线远远看见窗外池柏文的车经过,却不能描述心里头的感受,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本该如此。
姜锦屏生气过度心情激动,天气又冷,冻着了。池燕丰给她递纸巾,倒热水。他还注意到任月的脚弄脏了不愿穿鞋,叹了口气。俩人真的把他心疼坏了,要不是任月拦着,他绝不会轻易让池柏文就这么轻飘飘走。
当池燕丰端着洗脚盆出来的时候,任月完全不在状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池燕丰从小挺自立的,不似别的孩子那么粘人,幼儿园开始自己睡,小学有办法独立完成洗漱,任月根本没得操心。但是真的很少为妈妈洗脚,除了幼儿园布置的任务以外,这种经历再也没有过。
“妈,你的脚好冰。洗干净穿袜子吧,天气冷了。”
任月说:“不冷。”
池燕丰埋头说:“不冷也穿。我小时候不爱穿袜子你也是逼着我穿上,没忘吧。”
任月身体僵硬了下,突然说:“燕丰,如果我和爸爸离婚,你会怪妈妈吗?”
池燕丰:“怎么可能。”
“那你愿意跟谁?”
池燕丰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