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单则掉换成木兰秋弥领用册,这东西本就要通过我批注,我留一份下来也不奇怪。”
“木兰秋弥的火器由兵部统一配发,若是有人追查下去,一定会牵连兵部尚书法海。”
法海是佟国纲的次子,也是从前八爷党的一员。
“到时候我应当会被圈禁起来,身边的人没办法离开,也没法和外界联系。”弘皙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我知道很危险,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帮我,到时候咱们做个交易。”
虞燕皱眉:“什么交易?”
“如果我能活下来,原先的东宫旧
部尽数归雍亲王。”
弘皙抿了一口茶:“这个交易一点都不亏,十四叔大军还朝后皇玛法封他为徇郡王,如今还没卸下西北的兵权,年羹尧等人和他打得火热,还有原先跟着八叔的那些人……可以说朝堂之上快成了十四叔他们的一言堂,就算是佟家这样的天子外戚也难免下了重注在他身上。”
“四叔身边的那些门人基本上职位都在中低层,现在再想要提拔起来已经有些难度了。”弘皙笑笑,“他装了那么久的不争不抢,先前也算得上和我阿玛交好,我也算是投桃报李,做一次顺水人情。”
若是他那位四叔上位,弘晋他们说不定还能多点活路。
“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虞燕确实没想到弘皙会这么说,她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揉了一把脸继续就着先前的问题问道:“请旨定夺之后呢?你怎么才能确保皇玛法那边会下达什么样的旨意?”
“……”弘皙又沉默了。
最后还是虞燕开口:“你有这个想法肯定不是先前就准备好的,否则不会出那么多纰漏。”
他只好苦笑地点点头:“我原本确实做好了和阿玛一样的准备,只是我确实做不到像他那样有拔剑自刎的勇气。额林珠,像我这样心存妄念的人怎会真的愿意去死呢?比起一死了之,我还是更想活着,”
“仁孝皇后与皇玛法年少结发,鹣鲽情深数十载,二伯更是他亲手教养,从稚子临字到代父监国,倾注了半生心血。”
“可最终君臣父子竟走到剑指宫闱、拔刀相向的地步。”
虞燕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三国志》有言,‘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皇玛法这一生,平三藩、收台湾、定准噶尔,却始终平不了东宫旧事这桩心头隐痛。”
“这个交易我和你做。”她将茶盏推向弘皙,“但是我要找你借一个人,从前服侍过仁孝皇后的宫女或者嬷嬷。”
“这事好办。”
弘皙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问她具体要做什么,只是点头答应,等到要出宫的时候原先侍候过仁孝皇后的申嬷嬷就由阿萨礼暗中送到了公主府上。
“奴婢从前是服侍仁孝皇后的宫女,后来仁孝皇后崩逝,其余人有的由内务府重新分配去处,有的人干脆被送回了赫舍里府,只有奴婢因为顾念从前皇后娘娘恩德,所以留在了坤宁宫。”
“后来钮祜禄皇后崩逝,坤宁宫被封,奴婢自请留在坤宁宫为两位皇后娘娘守灵。一直到太子爷十五岁那年,不知道从何处听到了奴婢的名字,便做主将奴婢接到了毓庆宫为奴婢颐养天年。”
她介绍完自己的来历后就安静了下来,倒是一旁的李有容有些好奇:“仁孝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申嬷嬷先是看了一眼虞燕,见她没有反应才回李有容道:“皇后娘娘慈悲仁善,可骨子里却是个柔韧不屈的女儿家。当年三藩动乱,宫里宫外乱得像一锅滚水——前朝战报一日三惊,后宫人心惶惶,连二阿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