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达也被留在了府内,除此之外刚接手府中事务的宋格格和刚将事务脱手的年若初都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
年若初是没想到消息刚往宋氏那里透了没几天她就下手了,若是胤禛去派人探查消息的来源必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宋氏则是漠然地看着床上始终昏迷不醒的弘晖和坐在床边的默不作声的福晋,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母债子还,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马场那边管事的人呢?”胤禛的目光扫过苏培盛,“他怎么说?”
苏培盛躬着身子冷汗冒了一身,谨慎道:“说是从大阿哥骑的马驹的食盆里找到了没用完的小花棘豆。”
这东西虞燕不陌生,一开始喂养赤骥的时候马房的小太监就和她说过这种有毒的草,后来在木兰围猎的时候也是因为这玩意才让诸多马儿腿脚发软无力,但是她从未听说过这种草会导致马匹发狂。
胤禛自然也对此有所了解,因此他皱眉问道:“还有呢?马身上有没有查过?”
窗外都是绑了手脚被刑讯得已经不成人样的太监们,再次看到满地血腥尽管虞燕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她将头转回屋内,只见负责刑讯的小太
监匆匆拿了供纸上来递给胤禛。
他的双眸逐渐被寒意浸透,胤禛瞥了一眼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弘晖和守在他身畔的福晋,只觉得自己的额角在疯狂抽动,下一秒他就让苏培盛将供纸递到了福晋面前。
“我先前就和你说过,弘晖是虽说天资不足,但在勤奋方面已经远超与他同龄的孩子了。”胤禛看向福晋的眼神越来越失望,“课业之余有些爱好本就无伤大雅,他又不是那种会本末倒置的孩子。可你呢!一味地强压他必须事事做到最好,还为此残害下人!”
福晋手里拿着供纸,一行一行的字让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就因为一个被杖毙的太监?宫里因为犯错被杖毙的太监数不胜数,若人人都像那个叫全贵的一样满脑子残害主子的想头,宫里的那些嫔妃阿哥公主早就不知道遭过多少次毒手了!
插在马身体里的细针,针线这种东西在府上本就是严格管制的,一针一线都登记在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怎么可能随便就拿到针线房里的长针!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但是胤禛怎么能这么说她的弘晖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弘晖虽然躺在床上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听见自己阿玛评价自己的这些话难道心里不会难受吗?!
虞燕从未见福晋如此失态过,她几乎是跌跌撞撞走到胤禛面前,捏着供纸几乎快要贴进胤禛的鼻尖:“天资不足?那王爷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弘晖一个六岁多的孩子会这么努力?他难道不想听到旁人的夸赞么?他难道不想尝尝拔尖的滋味么?”
“他日日夜夜的埋头苦学,可结果呢?王爷您有多看他的课业一眼么?您的精力不都放在额林珠和弘昐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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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带着额林珠天南海北跑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只能在后宅打转的弘晖?您手把手握着弘昐的手教他习字的时候可曾想过为了得到您一句夸赞日夜不休悬腕的弘晖?”
福晋仰着头看向胤禛,她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的几个字:“王爷呢?对弘晖......你可问心无愧?”
屋内一时静得没人敢说话,就连虞燕也抿着嘴站在李氏旁边,唯有弘昐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堂前的福晋和胤禛身上,他猫着身子缓缓靠近了弘晖,心里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