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稳着点,皇玛法还没说话呢。”妮楚贺摇摇头,“爱新觉罗家的女孩子哪里能由他们这样挑挑拣拣的?不说阿玛不同意,皇玛法也不会同意的。”
四格格愤愤不平地哼了两声,到底还是听从姐姐的话按耐下了脾气。
康熙迟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默地看着布日古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一声:“老大,你可要这个女婿?”
还不等直郡王回答,端静公主突然站起身,她本就微弱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汗阿玛……女儿、女儿有一事禀报。”
原本摇晃着酒盏的噶尔臧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刀般望向端静公主,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底下攥着绢帕的手指节都用力得发白。
“女儿……女儿……”
端静公主顿时感觉自己如芒在背,她抿着嘴,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汗阿玛恕罪,”她低声道,“女儿身子有些不适。”
“想必是公主昨晚没睡好,今日起得早困顿了些,头晕眼花也是常有的。”噶尔臧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紧紧盯着身畔的端静公主,不紧不慢道。
她没再吭声。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恪靖公主姗姗来迟。
她的目光在布日古德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福了福身,眉目舒展朗笑道:“汗阿玛恕罪,今日营地马厩那边出了些事情,女儿为了处理来迟了,先自罚一杯。”
康熙淡淡道:“什么样事情值得你连大宴都没赶上?”
恪靖公主低笑一声,看一眼旁边若有所思望着远处马厩的虞燕:“马厩那边有几匹吃坏肚子的马,恰好是今日原定要上场赛马的几匹小马驹,负责此事的管事太监有些紧张惶恐,怕耽误了事,临时将女儿叫了过去。”
今日孩子组的赛马比赛是噶尔臧父子提出来的,一时间众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他们二人身上。
噶尔臧倒是没多大反应,眯着眼睛看酒盏中晃荡的水,布日古德倒是有些站立不安,他绞着手下意识地瞟向自家阿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布日古德。”
恪靖公主转身面向他,似笑非笑道:“你可敢当着皇阿玛的面,说说你是如何赢得这场赛马的?”
布日古德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虽然嚣张跋扈但经不住事,他心头一跳后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慌张,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恪靖公主此言何意?奴才怎么有些听不懂了?赢了就是赢了啊。”
“哦?是吗?”恪靖公主抬眼瞟了一眼布日古德,又将视线转移到噶尔臧身上,“刚刚女儿去马厩的时候特地派熟悉马驹习性饮食的小太监去看了今日马儿们的饮食,却发觉里面的马草里面混了少量的小花棘豆。”
小花棘豆又名醉马草,虞燕一开始养赤骥的时候就正好接触过,听当时豢养马匹的小太监说,这种草会使马儿中毒,饮用过量就会上吐下泻,如果只用一点就会导致马腿无力。
“满蒙两地的马驹没有养在一处,女儿只在供给蒙古的小马驹平时所用的饮食里发现放了少量的小花棘豆。”
怪不得今日蒙古男孩女孩们所用的小马驹腿脚都有些无力。
虞燕恍然大悟,难怪星德一咬牙拼命能跑出第二的成绩,也难怪她能趁着这个机会力压那些蒙古郡主拿下第一。
该说不说,不管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此举反倒给了虞燕一个机会。
布日古德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他抬头看向噶尔臧,却见他也是一脸震惊,似乎没想到恪靖公主居然把他做的手脚都查了出来。
看台上直郡王已经站起身,他似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