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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靡他 千野渡 5224 字 17小时前

干开门。

卧室悄静无声,亮着一盏台灯,梁穗刚以为陈既白出去了,就在斜对卫浴的单人沙发上看见穿着T恤短裤,叠起的腿上架着笔记本的人。

他屈肘支着扶手,抵颊,欲白的臂肌上伏着青色经脉,逶迤上手背、指节,右手就疲软地搭在触摸板上敲。

看着挺走心,却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动静,朝她掀起眼。

她在今晚见过太多次这个动作,心脏一瞬被揪起。

又意识到,自己洗得有点久了,他都洗完,甚至还另外忙活起来了。

梁穗手还捏住门把,呼吸放缓,一眨不眨。

笔记本一合,放在身旁的小圆桌,“睡觉吧。”陈既白说着踱过来,迎面托起她的腰腹,又是这样抱着。

梁穗措手不及,攥住他袖口的衣料,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还很懵。

陈既白从另一侧钻进来的时候就更懵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同床共枕了,好像是很尴尬又隔阂的事情。

梁穗试想的不自然,都在陈既白把手圈放在她腰上,把她上身拉过去贴着的时候打消了,只有燥热。

开了空调,温度合适,她还是觉得热。

热得睡不着。

热得想不起别的。

热得还觉得他身上很软。

好像内心一直都面向陈既白的,那层难以冲破的膜,都在这个不带任何意味,只有温情的怀抱里不见了。

梁穗终于在自己的遐想里把脸也烧烫了,她忍不住才从他胸膛挣出来,怔然地叫他:“陈既白。”

“嗯。”

她叫了又不说事儿,还在思考组织语言就光顾着叫人了。

稍稍抬眼,看见陈既白闭着眼,眉目清淡,呼吸均匀,脸廓的线条感很利。

她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陈既白。

想起以前也有这种时候,被迫接受他靠近的一切亲密,内心只有越砌越厚的隔墙,结束之后,她总是疲惫,心累,也纠结痛苦地捂上自己,她总是懒得,也厌恨去多看他一眼。

有些东西,真的就在无形中变了。

“你伤口裂开了没有?”梁穗听见自己问。

陈既白依然没睁眼,但回话:“没。”

她嘟囔了声:“骗人的吧。”

“为什么?”他眼睁得突然,睫毛半阖,蓝幽映在夜里,就这么冷不丁地看着她:“太用力了?”

这回梁穗的眼睛先唰地一闭了,半张脸埋进枕头,瓮声瓮气:“算了你别说了……”

但脑子里真的短促地闪过了一些画面,那些几乎让她精疲力竭,歇斯底里的瞬间。

她甚至怀疑到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而不是这个身残志坚的伤患。

这么一想她还真不该问,就算疼,也是他纵欲无度,活该的。

她唯一想藏起的这点羞臊,也在陈既白一声低笑里毁了。

她正回眼瞪,陈既白就在黑夜里摸到她热烫的耳朵,冰凉一激,她就不动了。

陈既白的手一直都很凉,但夏天凉,冬天又很热,每次都是在口袋里揣很久再伸出来碰她。

那些不经意的,很渺小的时刻,就这么在类同联想的画面里闪过去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陈既白边贴着她,开口:“明天去衣帽间,你以前的衣柜里随便找件衣服先穿上,都是你的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