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往常,她大概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无视掉,和谭怡不对付好像成了烦冗的家常便饭。
但此刻看向这个短时间内焕然一新的女人,她困惑起了她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个地步的。
她俩很难说,就连谭怡这个人都很难说,同寝以来,她冷漠,独来独往,脾气刻薄,她的态度几乎是面向宿舍里每个人的,只是在梁穗这表现得尤为明显。
原因可能包括梁穗给她的过于突出的同侪压力,不说平时表现,十月份的评论之星,她跟梁穗都是在月赛中突围的选手,但进入决赛初评名单的却只有梁穗。
梁穗吧,对谁都脾气好好,不轻易翻脸,两人没真闹得多开过,关系却也不和睦。
譬若现在。
谭怡甚至做好被忽略的准备,嘲讽一句就自顾继续看起了包包搭配。
不料梁穗走进来回了她:“我从没想过跟你攀比,如果你有这种心思,只能说明你在跟自己过不去。”
梁穗边说边走到自己的书桌整理起东西来,塞进背包后,重新看向她,很是平和地说:“衣服很好看,你穿着也很好看,无论是什么,我都真心祝福你。”
她语气跟表情都极为平淡,至少谭怡看不到一点她被自己的话所激起丁点的反应,这种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比直接无视掉打在人心底,份量更重千斤。
谭怡不可思议般笑出声,“你少在这装清高,祝福我,”她重复这个词,表情立马变了,“你最好能一直祝福我。”
梁穗认得这个表情。
在教室里,看向她与陈既白的暗里拉扯。
在三教门口,轻轻扫过的一眼。
幽静,怪异,伺机而动的令人胆寒。
梁穗不是被吓到,单纯看得心里不舒服,手机里弹出消息,她再不搭理眼前人,转身离开。
一直到女寝楼下,她深吸几下,就着干冽的氧气,查看消息页。
步子猛地震一下绷住。
一共就两条,条条往她心口蹿火。
EAR:【出来北门】
EAR:【记得打发好你男朋友,别被发现了】
机身在手心里紧到发颤,梁穗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呼吸不畅地给他回话:【我不去,有事我们过去聊】
他片刻不停地接句:【那我进来接你好了】
梁穗两步还没走出去,胸口剧烈起伏,大脑一阵一阵地麻。
身旁来来去去,她僵在那许久,情绪几乎积攒到顶峰。
她不该堵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深吸一口气,转拨了个语音过去,秒接通,陈既白以为她已经过来了,开口是低缓逗趣儿的嗓:“找不到我么?车不好认?”
梁穗说话前无意识心虚地张望周围,低声不耐问他:“你有什么事?”
“送你过去。”
“然后呢?”
像上次一样吗?
梁穗没打算憋着,气他:“我答应的就只是家教,你和我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