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位脸上带着宿醉红晕的柔媚歌者,揉了揉眼睛,像是刚睡醒那样,皱眉重新打量了一行人的样子,尤其是面对希斯看了一会,这才睁大眼睛。
和希斯的犹豫不同,普拉杨的相认要激动得多,对方惊喜尖叫出声,张开胳膊就向一行人抱了过来。
比起对华丽装扮的不熟悉,希斯几人倒是对这样的热情很熟练,以拉拉的脚为轴心,五人一起用力旋转,一个侧转身就躲过了普拉杨的拥抱,后者险些扑倒在地上,幸好希斯抓住了对方的腰带,不至于让这位国王爬到泥水里。
这个近距离接触,孟溪倒是没有闻到任何酒气。
所以脸上的红是怎么回事。
“他有病。”
奥兰和希斯异口同声。
孟溪觉得两人说的应该不是同一种病,或者不是同一个部分生的病,但是其中一种应该造成了普拉杨脸上的红晕。
“真是好久不见了,以前自由的好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进入街边的茶室,一行人坐在二楼的秘密包间里,隔着一张长茶几,热砂王普拉杨坐在对面的坐垫上,追忆曾经和希斯她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
“他曾经给自己封了一个近卫密探的军衔,然后用这个名号在领地内到处游历。”
奥兰的解说里,普拉杨是一位游龙戏凤式的国王,每到一个地方,就被卷入一些地方的事务,有时是从匪商手中解救行商一家,有时是为庄园主找到私奔的女儿,有时是帮助庄园主的女儿或者儿子和情人私奔。
总的来说,这位君王通过自己喜欢的项目和方式,亲自游历自己的国土,了解自己的国民,在田野和村庄之间,寻找治国理政的道理,也寻找人生的目的地。
“也寻找一生挚爱,他至少向一百人求过婚,光我知道的就有一百个以上,后来我懒得数了……”
在普拉杨和希斯叙旧的时候,奥兰继续给孟溪解说着。
其实普拉杨的叙旧更多是单方面的,他滔滔不绝,神色一会高兴,一会叹息,一会又埋怨,一会又回到高兴。
孟溪趁着这功夫,仔细观察着这位热砂王。
普拉杨的形象,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反差实在太大了。
之前听过气魄非凡的王政改革,又看过热砂辽阔的国土和数量众多的国民,她总觉得热砂王是一个高大沉稳的中年男子,有坚毅的大下巴,健壮的手臂和大腿,甚至还应该有一脸胡须和雄狮般的卷发。
刻板偏见了。
普拉杨现在这样,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些彪形大汉靠谱,但是孟溪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普拉杨也绝对是以为勤政的君王。
这张长茶几的两边,都是一摞摞的奏报,墙上还有战场局势图,后边的灯罩下面则是热砂城的防御工事沙盘,不论油灯还是动力灯,剩余的能源都说明普拉杨在这里熬了一个通宵。
在街上那迷离的眼神,不是他天生媚态,也不是宿醉未醒,而多半是他一晚没睡。
或许,不止是今晚没睡,最近应该睡得都很少。
普拉杨向知心姐姐希斯吐槽完自己的糟心事,顺手又看起了战况奏报,从奏报附带的区域地图来看,他不止是给王城下的战场做协调,他还在关注着各个领地的其他战场。 w?a?n?g?阯?f?a?B?u?Y?e?ⅰ????u?ω?é?n?②??????????.????ō??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问希斯的来意。希斯就把明历克和红眼节点人策划刺杀的事情告诉了普拉杨。
“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
普拉杨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眼中马上又恢复了神采,顺手拿起一支笔,那支笔是用烤过的细竹制作的,上面刻有普拉杨的名字缩写,似乎是这位国王亲手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