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带着庄兰兰一起去。
但是从京城到南江,且不说路途遥远,钟老爷子那边的情况也未知,所以卞布衣就否决了庄兰兰跟着一起南下的请求。
此时已经买好了票的计老根在外面催促着:“卞科长,咱们早点去火车站,从咱这到火车站还有些距离呢。”
听着这话,庄兰兰只能依依不舍的送着卞布衣,细心的交待卞布衣注意的事项。
“少说话,路上一定要少说话,不要做好事,尤其自己不确定的时候。”
庄兰兰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逃难时总结的经验。
卞布衣虽然无奈,但还是仔细聆听着。
虽然庄兰兰这些话犹如车轱辘话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卞布衣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如果不是因为钟老爷子是原身的执念,又是自己的恩人,卞布衣真不想承受这分别之苦。
“放心,我找到老爷子,救回老爷子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两人依依不舍,但是该分别还是得分别。
庄兰兰看着卞布衣坐上了计老根招过来的三轮车,一直到这三轮车走了,庄兰兰才落下了眼泪。
她这也许是逃难的后遗症,庄兰兰最害怕的就是离别,那心啊,明明知道卞布衣没什么事,只是去了南方。
但是人还未离开京城,庄兰兰的心就已经开始疼了起来。
一定要一路顺风啊!
庄兰兰心里想着。
离家之疼,分别之苦,为钟老爷子忧心,这几样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卞布衣的心情十分低落。
即使火车轰隆轰隆已经启动,卞布衣也一脸凝重的不说一句话。
“卞科长,你放心,我想凭您的医术,钟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计老根安慰自己的话,卞布衣只能扯扯嘴角。
他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早些知道计老根的存在,是不是钟老爷子早就好了呢?
只是这个猜想不成立也不可能成立。
绿皮火车拥挤而烦闷,而且这个时候的列车也不禁止吸烟,车厢里面烟雾缭绕,大人们大声高谈阔论,天南海北的声音聚集,还有那婴孩的啼哭声,更是让人平添焦躁。
像计老根不是干部,所以只能买普通车厢。
因为俩人买的比较晚,卧铺也没有了,只能在各种气味混杂的车厢里坐着。
这一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多,一直到南江,卞布衣脚落在地上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身子还在随着火车晃动。
“卞科长,我这就去叫车,咱们这就去招待所。”
卞布衣咬牙说道:“不,咱们先去医院!”
座位车厢想要休息好很难,尤其是卞布衣觉轻得很,这两天两夜,卞布衣基本上没有怎么合眼。
这样的状况计老根有些担心卞布衣的身体。
“不用担心。”卞布衣稍微有些虚弱的说道,“我年轻,熬这点夜算什么?”
拗不过卞布衣,计老根只好招呼一辆车送自己俩人去南江医院。
等到了南江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虽然知道钟老爷子在这边,但是不知道具体住在哪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