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寡妇心里暗恨着。
水煮鱼的香味别说现在,就是前世都有些霸道,院子里面孩子闻着自然是受不了,而馋嘴不懂事的孩子,自然少不了哭闹,而一向不太懂事的草鞋更是把筷子摔到了桌子上:“娘,后院菜好了,你怎么还不快去端回来!”
听着草鞋的话,吴寡妇有些无奈,自家儿子还以为卞布衣好欺负呢?
“现在后院是你布衣叔叔住,哪里是咱们想端就能端的?”
草鞋梗着脑袋,“娘,你这话不对,书呆子不是更好骗嘛?”
此话一出,吴寡妇变了脸色,“住嘴,谁跟你这么说的?好好吃你的!鱼杂都堵不住你的嘴!”
瞎眼婆婆听着她骂孩子,连忙揽过来草鞋,“吴景兰,你个丧门星,你没本事弄不回来肉,冲我乖孙发什么火?”
看着这个只知道骂人,不会干活的瞎眼婆婆,吴寡妇心里一阵的恶心,要不是因为自己是借了丈夫的光进了城里,她还真想甩了这个瞎眼婆婆,一走了之。
“你要是行,你去弄。有鱼杂吃就不错了!”倍感憋屈的吴寡妇呛了自家婆婆一句。
不想着瞎子婆婆嗷的一声就干嚎起来,一个翻滚就趴在了地上:“我那苦命的儿啊,你这不孝顺的,早知道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被你媳妇欺负,你还不如带我走吧,省得我在这里招人烦——”
老人孩子的协奏曲直接让吴寡妇烦躁得脑袋都要炸了,“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们?!”
一摔筷子,吴寡妇便跑到中院卞老姑奶奶房根前,呜咽呜咽地抹起了眼泪,果然不久,她预想的人就走了出来。
只见王春光一脸怜惜的走了出来:“吴姐,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婆婆又打骂你了?”
“他光叔,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孩子饿的直叫唤!我,嘤嘤嘤......”
双手相握,寡妇诉苦,这个戏码再一次在大院里上演,让一些听着看着的邻居都啐了口唾沫。
外面怎么样卞布衣并不关心,水煮鱼做完,又打了几个鸡蛋,和着刚刚剩下的蛋黄液,加入淀粉,然后庄兰兰在卞布衣的监督下十分肉疼地烙了几张鸡蛋饼。
那金黄酥脆的面饼上油汪汪的,那用的油量让庄兰兰几乎心碎欲死,这祸害了多少油啊!
庄兰兰一边念叨着,卞布衣还在旁边逗弄着她。
“以后你做饭就这么做,没油水怎么行?”
庄兰兰罕见的顶了他的嘴,“以前的地主老财也不敢这么吃啊,咱俩的油票也就那么二两,一次都用完了,咱么以后吃什么呀?”
“吃什么?当然还是吃油啦,我不是给了你两斤的油票么?”卞布衣对庄兰兰反问道。
庄兰兰眼睛瞪得大大的,“是有两斤的油票!但是也不能这么造啊!那咱们也得节省着吃啊,咱们节省着吃能吃上半年,再买几斤肥肉榨油,就能吃到年底啦。不怕没油!”
“你可真会过日子。”卞布衣夸奖了一句,“不过你不用这么算计着用油,等医工考试结束,如果我过了的话,我打算直接工作,虽然粮油定量,但是厂子里对于医生肯定会有补贴,所以你放心吃吧,咱俩身体都不好,需要补,没必要省。”
“什么?”庄兰兰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她手足无措的说道,“布衣,你这是在说什么?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