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男子不假思索地应许,村人也一同而应:“这有何难,赵大夫所做的卑劣行径本就是姑娘揭穿,温姑娘尽管带走便是。”
“小女谢过。”她尤为郑重地道着谢,如此真是帮了她大忙。
她可用那危在旦夕的赵大夫扳倒朝中项太尉。
为保自身性命,那位大夫定会尽力寻出与太尉的来往之证,将其一道拉入浑水里。
“使不得!温姑娘使不得!”村民被这情形惊吓,急忙垂首拜得更低,觉姑娘太过有礼。
就算李杸不降罪,这谋财害命一事抖落于世人面前,曾有过节之人定会趁机弹劾……
故而太尉之位,项仲明怕是保不住了。
兵权回至李杸手中,陛下不谙调兵遣将之道,迟早会出乱子。
至于是何乱子,她不作深想,谨记着大人所语,知得越多,引来的祸事便会越大。
她回神之际,见有几名男子正跪身朝她凝望,神色犹豫未定,似心底藏着话语,又迫于一旁的威势压迫,不敢言出声。
“有什么想说的,直言便是。”见势坦然示意,她莞尔一笑。
一位锦袍公子一挥墨扇,闻言奋勇道:“敢问姑娘可还会思虑着再成上几婚?小生愿作侧室,愿追随姑娘而去!”
“小生……小生也愿意!姑娘就大发慈悲,收了小生吧……”
旁侧男子耐不住性子,觉姑娘极是娇美,且聪颖过人,当她侧室也是条绝佳之路。
温玉仪顿时一愣,良晌抬袖轻指着自己,颇为不解:“我仅是名女子,如何能……”
“荒唐!”
话音犹未落,在一侧听了良久的清肃身影终是怒然发了话,面色极度阴沉。
楚扶晏一攥她玉腕便快步离去,似一刻也不想待至此地:“楚某的发妻,岂是你们这等庶民所能染指!”
跪拜的村人眼睁睁地望着此人将温姑娘牵了走,徒留几缕怒怨随语声而落。
怒气里还夹带似有若无的阴冷,不禁令众人打起寒颤。
仰首瞧向已远去的肃影,方才说着愿作侧室的公子不明所以,低声问道:“这男子又是何人?口气如此之大,听着像是个大人物。”
身后闻听者取笑般摆手,头头是道地答着:“外头的达官显宦如何会来咱们这无名村落,定是觉着我们抢了他的心仪姑娘,恼羞成怒了。”
“堂堂男子,气量竟这般小……”
公子困惑一收折扇,自言自语般埋怨了起:“我见温姑娘还对他很是恭敬,八成是他生在福中不知福……” w?a?n?g?阯?F?a?b?u?页???????????n????????5?????o?M
被大人牵着无言走了半刻,见他似乎真被适才的村民激怒了,温玉仪偷瞥几瞬,实在没忍住,蓦地轻笑出声。
又感不合时宜,她作势捂起了唇,可笑意却极难掩住。
她许久敛起喜色,轻垂双目来:“大人这都能怒恼……”
忽感有一股力道将她带至一处檐下,温玉仪不自觉抬望。
她察觉已被抵于村中一角,像已无处可逃。
“想着与玉仪一世一双人,我怎能容得他人来横插一足?还说……还说愿作侧室……”回想那些胆大包天的村民,楚扶晏欲语还休,最终只愠怒地道出一言。
“根本是荒谬至极!”
竟敢妄想与他夫人成婚,将他又摆于何地,当真是活腻了……
他深邃地直望眸前姝色,目光再是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