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兵抬头看了她一眼后道:「没钱,不治!」
潘筠一脸可惜:「我是看你们是兵,也算是保家卫国受的伤,不忍心看你们因为风湿而引动旧伤,这才……」
「去去去,王八念经不听不听,没钱,不治,就是立刻死了也不治。」
「嘿,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贫道不收你们的钱了,我一定要给你们治好咯,给不给治?!」
几个老兵掀起眼皮上下打量她,一脸怀疑:「哪里来的傻子?是真不收钱,还是先骗后收?」
一个道:「别信,天上岂有掉馅饼的道理?我看她就是骗子。」
刚站起来的老兵就又坐回去了。
潘筠一个响指,一张凳子就从一个老兵屁股底下滑出,直接转移到潘筠身后。
潘筠整理了一下衣袍坐下。
被夺了凳子的老兵「嘿」的一声,撸起袖子就要干,被人一把拉住:「别冲动,别冲动。」
潘筠抬头,上下打量被抢了凳子的老兵,片刻后道:「你每日清晨起床是不是口乾腰酸,膝软无力,偶尔日中时还会头晕目眩?一到每年冬春之季,身上的伤口就会麻痒不止,又红又肿?」
老兵脱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潘筠自信地在下巴前一撸,学着她大师兄的样子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但你就说,我断的对不对吧?」
同袍们一起看向老兵,目光炯炯。
老兵噎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对,但是……」
「对就对了!」潘筠一拍大腿问道:「治不治,不要钱!」
其中一个老兵眯了眯眼,问道:「是诊费不要钱,还是药费也不要?」
潘筠:「都不要!」
老兵:「要是有针灸等其他治疗手段,要不要钱?」
潘筠:「不要。」
「今日不能治好,后续的诊费丶药费丶针灸费要不要?」
潘筠一头黑线道:「我来一定不要。」不来想要也没得要。
老兵们这才挪着凳子朝潘筠靠近:「来来来,来给我们看看。」
潘筠哼哼两声,给他们摸了摸脉,当即掏出针包把他们扎成了刺猬。
针扎进去后没多久,几人便觉得身体里一股暖流升腾而起,旧伤上那股萦绕不去的麻痒消退了许多,这让他们心弦一松。
潘筠一边给他们治疗一边道:「你们忧虑过重,心怀不开,即便有药,这伤口也难好,做人呢,还是要想开一点好。」
几个老兵一边坐着让她扎,一边哼笑道:「小道士,你才多大就来劝我们想开?等你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就知道了,这世上的事啊,不是你想开了便解决了。」
潘筠:「那就找人说说,说出来,心理得到纾解,对身体也有好处。」
「又错了,」老兵道:「军中之事皆涉机密,怎麽能与外人道?这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