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中择出盟友,踢走反对者。
简单来说,就是只看立场,不看才华。
当他知道考题的瞬间,他便知道这题绝对出自于屁股坐在江浙淮士族一方的官员。
弄出这么一份考题,就是想要筛选出自己的盟友。
但让万俟卨无语的是,他们确实有能力在考题上面耍一些小聪明。
可他们似乎忘了,最终评卷考卷的权利,并不在他们手中啊。
搞出来这么一份考题,跟把刀子递到对方手里,有什么区别?
而这份考题最终能成为考试的正式题目,也就证明主持考试的赵鼎一帮人,看懂了他们的目的。
并且,用他们亲手递上的刀,架在了他们自己的脖子上。
你想筛选盟友?
正好,我们也想。
这便是秦桧气的大骂坚子不足于谋的真正原因。
看着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秦桧,万俟卨张嘴就来了一句。
“秦相,江东士族自古以来都是这般鼠目寸光,要不然也不能被骂这么多年鼠辈。
您也别跟他们置气了,再把自己气着了,就划不来了。”
谁知道他这么一劝,秦桧更气了。
“老夫也是江东士族之一,你的意思是,老夫也是鼠辈?”
秦桧这么一吼,万俟卨顿时尴尬了。
擦,忘了这一茬了。
于是,他就赶紧往回找补。
“秦相您误会了,我怎么会骂您是鼠辈呢?
虽然您是江东士族之一,但您和他们不一样。
就算退一万步,您是江东鼠辈,也是鼠辈中的顶级.......”
说到一半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赶紧捂住了嘴。
然后,对着秦桧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秦相,我说我来的时候喝多了,您信不?”
听见这句话,秦桧因为太过生气,竟然被......气笑了。
一时间,场面更加尴尬了。
尴尬了一会儿,万俟卨都快用脚趾抠出来一个秦府之时,秦桧突然咳嗽了一声。
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淡淡的说道:
“罢了!
事已至此,生气也是无用,一切等科举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只是......”
“只是什么?”
秦桧本来是想说,只是这件事过后,要抓紧和江南士族切割了。
但话说到一半儿,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切割不了。
反倒是万俟卨,他本就是汴京人。
只是因为当初朝廷南迁,才和江南士族搅和在了一起。
如果他要是下狠心切割的话,还真能切割的掉。
我要是出声一提醒,岂不就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不行,我切割不了,你也不许切。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更淡定了。
“只是我们也不必那么悲观。
赵鼎、岳飞那些人虽然与我们立场不同,但还是非常正直、无私的。
就算有些学子的立场不是他们想要的,但如果真有才华的话,他们肯定也不会刻意打压。
所以,事情不一定会有我们想的那么坏。”
听见秦桧这话,万俟卨人都麻了。
秦相您给自己的对手送一个正直无私的评价是不是不太合适,这样会显得站在对立面的咱们不太像个好人啊。
或者说,您现在已经这么自觉的把自己定义成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