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白(1 / 2)

晏辞难得愣了愣,片刻,唇角莫名翘起,声音里带点笑意,“夏同学,我可不是你哥。”

“???”

背着光,夏稚年看不清来人模样,但距离近,这句话他听清了,晕乎哦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晏辞轻笑,上前不由分说掀开点被子,将他脑袋露出来,伸手贴上他额头,掌心温度烫到人心悸。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估计是开着窗睡,受凉了,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少年眼尾都泛起嫣红,蜷缩着身体愈发像个烘热了的年糕团子,扭头想躲他的触碰。晏辞收回手,用被子给他裹成一团,起身出门找到江鸢。

江鸢这才知道小儿子发烧,急忙喊来医生,测过体温,已经三十九度多。医生在床边放了个架子,挂上药瓶,注射器长长的管线蜿蜒而下。

夏问寒也回来了,几人一起站在旁边,一时竟显得房间里有些拥挤。

医生站在一边要把夏稚年手拿出来扎针。

夏稚年头晕眼花,瞧见许多看不清脸的人影,只看明白一个白大褂,幼兽一样哼唧一声,往后挪了挪。

“……不。”

医生靠近一点他就挪一点,眼看要从床那头掉下去了,夏问寒皱皱眉喊住医生。

“稍等。”

夏稚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被子带人一起囫囵抱起来,重新放在靠近点滴架的那头,脑袋懵的厉害。

夏问寒掀开被子一角,攥着弟弟手腕往外拉。

皮肤贴上来的一瞬间,夏稚年轻轻抖了一下,茫然睁开眼,用力往回躲闪,声音很轻。

“别碰。”

夏问寒动作一顿,眸底略深,注视幼弟。

晏辞见此微微挑眉,温声道:“夏同学不喜欢别人碰他,谁都一样,夏大哥不必介怀。”

“……”夏问寒古怪的看了晏辞一眼,重新看向弟弟,夏稚年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不能再拖,直接强硬拉过他手腕,伸出来凑到医生面前。

“扎针。”

夏稚年拗不过,往回缩缩不回来,眼睛里面空茫茫的,视线落向手边寒光凝聚的针尖,呆呆睁大眼,耳廓滚烫,手又开始不安分的乱动,指尖发白。

“我不想打了。”

不想打了。

“夏同学。”

晏辞走近一点,声音温和,“打完才能回学校上课,你也不想一直看不见你心爱的楚哥吧。”

夏问寒:“……”

江鸢:“……”

“…?”夏稚年没反应过来楚哥是谁,鼻腔里哼了一声,晏辞从口袋里取出什么,走到床边,伸手轻捂住他眼。

夏稚年唔了一声,眉头蹙起,拧着滚烫的身子要躲,晏辞另一手迅速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他嘴里。

酸甜的味道弥漫在舌尖,夏稚年呆了一下,像被顺毛摸了的小猫崽似的,瞬间安分,乖乖不动了。

晏辞满意握住他手,递到医生面前,“扎吧。”

医生:“……”

江鸢:“……”

夏问寒:“……”

真行,一颗糖就给糊弄住了。

医生捏起针头,针尖刚没入一点,夏稚年不自觉往回缩,晏辞反手又给他喂了两颗糖,塞得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一团。

医生眼疾手快,一下子将针尖没入静脉,迅速固定好,松口气。

“好了,如果小少爷乱动鼓针了再叫我,这一瓶打完应该能退烧,但晚上可能反复,要是又烧起来,还得再打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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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的一圈人散开,江鸢从地窖开始就对晏辞印象不错,如今听晏辞说和小儿子关系不错的,有些高兴,留他多待了一会儿。

门半掩着,晏辞自己站在床边,衬衫袖口整齐干净,但硬质的布料擦过皮肤,像细密的小针密密麻麻刺在神经上。

他垂眸望向床上眼尾绯红的少年,微微歪头看他,右手轻轻握上左手手腕。

自从夏稚年被带回家,他已经近一个星期没碰到他的年糕牌特效药了,虽然有口服药物,但效果远不如从前。

夏稚年能让他的皮肤饥渴症得到暂时安抚,但短暂的安宁,随后却是愈发汹涌的反扑,以前的口服药几乎不管用了。

晏辞眼底幽深,刺痛麻痒盘亘在皮肤上的每一寸,凉风吹过,牵扯着的神经愈发紧绷。

“夏同学。”

他轻轻唤道。

少年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眼帘紧闭,完全不应声。

晏辞遗憾的啧了一声。

算了,夏年糕不喜欢别人碰,等清醒了再说吧。

当面贴贴比较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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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年这一病反反复复又是好几天,他以前身体就不好,没想到穿书后也还是这样。

晏辞又来了几次,他实在有些后悔上次玩具蛇的事,吓唬人太狠,特效药弄没了,平常上课更加没意思了。

晏辞说服江鸢让夏稚年尽快回去上课,不然课程落下更多,江鸢又去劝夏问寒。

毕竟是夏问寒这个大哥逮弟弟回家的。

周三,停课十天的夏同学终于回校上课。

他其实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原主没关几天就回去了,他反倒对晏辞会来劝说这事感到奇怪。

主角受对他关注过头了。

早读课,老师在批作业,下面学生滋了哇啦自己背古文。邹子千发现自己消失许久终于出现的同桌正看着哪里走神,好奇凑过去看看。

“夏稚年,你病刚好在看什么呢,太久没来教室,陌生了?”

夏稚年发色略浅,被阳光一照暖洋洋毛茸茸的,看着格外好摸,朝左前方前努努下巴,“看表白。”

邹子千顺着他视线看去,晏辞前面的长发女生用书本挡住老师目光,手里拿着一封浅蓝色信封,红着脸羞涩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