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红色绣花鞋十(1 / 2)

离谢宁房间最近的应如婉先到门口, 可惜以一己之力怎么推也推不开门,只得使劲地拍门,急促地问道:“谢宁?出什么事了?”

谢宁这才抬头看向门口、窗户, 皆没有被人从外面打开过的痕迹。

那么眼前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原著只是以寻常古代为背景的小说,并不是奇幻小说,自然就没有鬼魂这一说, 虽说对方这番模样跟鬼没什么分别,但很明显是人。

目光落到敞开的柜子,谢宁眼睛骤然睁大。

不会吧,不会是从柜子里面出来的吧,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由不得她不信。

也就是说自己从院子回到房间里后,接下来的时间, 柜子里一直藏着别人, 单是想想都寒从脚底起, 直窜背脊骨。

瘆得慌。

“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谢宁边回应如婉,边紧盯着穿着血红色绣花鞋的女人。

对方细长的指甲还带着些血丝,瞧着就恐怖。

她被掐过的脖子火辣辣一片疼。

谢宁不敢松懈,所以分不开身子去挪开挡住门板的木桌子, 握住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女人看着她哈哈大笑。

笑声透过门板传出去,应如婉更加着急。

笑了一会儿,女人的笑容忽然凝固, 收放自如, 宛若演技精湛的戏子, 问了一个似乎自己才是受害者的问题, “你这是要杀我吗?”

她面上铺着的粉簌簌地掉了不少。

颠倒是非!分明是她要掐死自己, 谢宁听到这句话,心情有些浮躁,直接杀人肯定是不在选择范围之内,刚想开口反驳跟质问。

砰一声,门板倒了,砸落到原本挡住它的木桌子上。

谢宁偏头看过去,先看到的是许扶清。

他一头青丝没有发带束缚着,垂落到腰间,红衣被夜风吹得轻晃,所站位置背对着月光,整张脸陷入阴影之下。

朦胧间难辨容颜,只能大致瞧见线条柔和的面部轮廓。

不过腕间的铜铃铛辨识度极高。

女人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一脸惊恐地捂住耳朵,看向门口。

少年踹倒门板后,慢悠悠地抬手推开木桌子,温和的眉眼微蹙,貌似对空中飘起的烟尘颇为嫌弃的样子。

谢宁望着他,握匕首的指尖一顿。

前不久才读取了女人有关于他的记忆,即便眼下情况危急,她脑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想那些画面,里面的他跟现在的他缓缓地重叠在一起。

心头猛地一震。

人的记忆是不会作假的,许扶清以前去过东京城,还坐在梅花包子铺下点了一碟包子,而他跟自己说没有吃过梅花包子和陈家油饼。

不过说的可能也是真的,毕竟许扶清夹起包子的那一刻,女人出声打断了他。

也许、也许后面没吃就走了。

可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他去过东京城,那么一定比她更了解东京城的一切,一旦说错些东西......

谢宁屏住了呼吸,涌起后怕。

幸亏她知道自己并不了解东京城,平日里也不揭短处,要不是别人提起,大多不会主动谈及。

应如婉愣了愣,连忙上前也跟着推。

刚刚她不知所措地拍门之际,听见背后响起一道听不出什么感情却又带着万年不变的温柔声音,显然是很好听的。

但自己就是莫名听得胆怯。

他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应如婉让开了,等看清来人是许扶清之后,有点儿不太敢相信。

因为夫子的房间都安排在距离院子门口很近的地方,离她们的房间比较远

儿,按理来说,就算他们能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也该是卫之玠和沈墨玉先来。

应如婉也没纠结很久,推开木桌子就走进房间。

比她先一步的许扶清视线落到谢宁拿着匕首抵住女人脖子的手,唇角浅浅地勾起,还未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冰凉的掌心盖上她的手背。

“你怎么在抖?”

少年莞尔一笑,笑容在看到谢宁脖颈的鲜红指甲挠痕后僵硬了,指尖轻轻地碰上去,听到她失控的吸气声,眼神被诡异占据着。

“好难看,她弄的?你为何还不杀了她。”他轻声细语地循循善诱着。

难看指的是哪里,谢宁知道,是自己被挠过的脖子。

停顿了下,许扶清又勾起浮于表面的笑,看着就不舒服,似好心地建议道:“谢宁还是无法自保,这样会容易受人欺辱的,那便让我来帮你吧。”

覆在谢宁手背上的大手用力。

匕首稍微地划破了女人的脖子,些许血液从皮肤表面冒出来,染到带着冰冷寒光的匕首上,鲜血的味道浓烈,藏在许扶清身上的蛊虫想爬出来。

看着这一幕的应如婉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杀了她吧。”他温和的语气变得冷淡,“谢宁啊。”

谢宁快速地收住力度,反观许扶清却还是没放开手,她是绝对不想杀人,双手沾满血液便不再是自己了,无奈之下只好松开匕首。

哐当,砸落地面。

女人没反应,失神落魄地望着许扶清的脸,像是透过他看谁,一声不哼,谢宁没错过她的表情,想起对方记忆画面中的那声‘秦玉’。

有无法言喻的古怪,谢宁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许扶清倒也不生气,捡起匕首,轻轻地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谢宁,即使我帮你,你还是下不了手呢。”

谢宁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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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笑容,微微张了张嘴,像是很迟钝地回答他上一个问题,语气却不亢不卑。

“你错了,我并非无法自保,若是我无法自保,那我在你们来之前就死了。”

“谢宁说得好像也对啊。”许扶清眼睫低垂着应。

谢宁听着松了一口气。

林少如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见到女人,脚步放缓了。

“娘。”他弯下腰,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态度毕恭毕敬,面对外人的清冷一去不复返,一时间似换了一个人。

其实林少如也不知道女人会从寺庙里提早回来。

谢宁看着他们,眯了眯眼,“她是林姑娘的?”

林少如扶着女人站起来,眼神淡漠地落到她脸上,在她被指甲挠出斑驳血痕的脖颈停顿了一下,脸色一瞬千变万化,最终归为平静。

“没错,她是我娘,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慌不忙地问。

谢宁皱着眉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林少如,如实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毕竟又不是自己的错。

读取记忆部分当然省略掉了。

“既然她是你娘,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地出现在这里,还想掐死我?”

然后,她指着从门口捡回来的红色绣花鞋,目光掠过女人穿的鞋子,意味深长道:“还有这个,也不知道是谁放在房门前的。”

本来谢宁是打算明天再拿给他们看的,殊不知碰巧遇上这件事。

就在此时,女人疯狂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头发凌乱打结,眼眶充血,泪水连成一串珠子,眼珠子像是要跳出来,语无伦次。

“救救他,不要,不要,不要杀他!正。”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晕了过去,林少如将她抱起来,一踏

出房门便看到发觉了不妥而过来的卫之玠和沈墨玉。

他们双双地看向他。

林少如镇定自若,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撂下一句话:“谢姑娘,今晚之事,明天晚上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明天晚上?

为什么是明天晚上,而不是直接说明天?谢宁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于咬文嚼字了,没再深思,也没拦住他。

人都晕倒了,还能怎么样?

只是她注意力集中到了女人还没说完的后半句当中,正,正什么,下一秒,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许正卿这个名字。

会是正卿吗。

可唤正卿二字,说明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这样称呼,所以,他们之间是认识且有着不凡的关系?

秦玉、许正卿、跟许府很像的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