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1 / 2)

白牧星早上去医院前就起了低烧, 又折腾了这一大通,终于消停下来的时候,一股酸软疲惫感从骨缝中漫出来, 迅速席卷了整具身体。

白牧星四肢发软,脑袋也有点晕,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他今天还没吃饭。

没什么心思自己做饭。

上辈子取快递时差点被alpha袭击的经历冷不丁从脑海中浮现, 于是点外卖这个选项也被排除。

白牧星从应急包里翻出一只营养剂,凑活塞进嘴里就算是一顿饭了。

这东西没什么味道, 胜在营养均衡完美符合人体所需,简单方便, 而且十分抗饿。

喝完营养剂, 白牧星还吃了一顿从医院拿回来的药。

虽然没什么用, 但开都开了,自己也花了钱的。

白牧星有点抠门地想,不吃白不吃。

军队中纪律严明, 即使是最低等的营养剂也严禁浪费。

白牧星的服役时间不算长, 只在军队中待了五年战争就结束了。

但已经足够他养成不浪费东西的良好习惯。

吃了饭也吃了药,身体的不适却没有丝毫减轻, 脑袋也生了锈一样转不太动。

大概是过量的情绪冲刷过后留下的后遗症。

这状态什么事都干不好, 白牧星没有勉强, 最后还是回到了沙发上, 咸鱼状瘫痪在上面。

他想了想,打开光脑投影, 调出一部星网热播的合家欢小甜剧, 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浅色眼眸视线凝结在投影屏上,仔细看瞳孔根本没有焦距,很明显眼睛的主人在走神。

抛开逻辑不谈, 这些不用带大脑看的剧集确实能使人放松,反正前脚看了后脚忘,都不用过脑子,就听个热闹。

伴着轻快欢乐的剧集声,白牧星慢慢放松下来,就这样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白牧星从沙发上起身,沙发的材质太软了,他睡得其实不是很舒服,浑身骨头也跟着发软似的,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两步。

但那种精神上的疲惫感却消退了许多。

白牧星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从深一脚浅一脚做梦一般的虚浮中落到了实处。

他看向窗外的夜景,高度繁华的首都星即使是深夜也热闹得惊人,灯光将这座星球点缀得如同白昼。

白牧星住的地方算是郊区,但街道上仍旧灯火通明,半空的航道上时不时刮过几艘悬浮舰。

过于明亮的灯光遮掩了远方的星光,夜空是一片死寂的黑灰,科技制造出来的人工光源远远要比自然星空明亮。

所以在首都星一贯是看不到星星闪烁的画面的。

白牧星静静打量了这座城市一会儿,收回视线。

虽然很想立刻离开首都星,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走不掉。

不说他的退役流程还得等半个月左右才能下来,就光是购买一颗合适的农牧星球,也得继续待在在首都星办手续。

这是个AI智能水平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时代,很多事通过远程网络已经能完美实现,但很多重要的经济政治活动,仍旧受地域性限制,需要本人实地到首都星申请。

这并不是什么没有来得及被淘汰的旧规定,而是一种加强首都星对其他星系支配权的手段。

帝国的疆域太大了,这是过度发展带来的弊端。

如果不想办法加强束缚,许多在偏远星系生活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对帝国有归属感。

退役流程办下来后,他的补助金才会到账,再加上星球产权移交手续。

总的来说,他至少还要在首都星待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正好他也可以把另一件事处理一下。

那个刚开始发育、数月后就会让他完全转化为S级Omega的腺体。

不能留了。

白牧星冷静到近乎有些残忍地想,这件事得尽快处理——

是的,意识到重来一次的时候,他就决定毁掉自己的腺体。

现有的医学技术根本无法抑制S级腺体的发育。

即使有,也没人会冒着上帝国法庭的风险帮他搞来那些违禁药物。

白牧星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安危托付到别人身上。

这种定时炸弹只有彻底毁掉,他才能安心。

白牧星是很直来直去的思维。

如果某样东西的存在只会为他困扰,那这样东西对他而言就是不必要的、需要被剔除的。

即使在旁人眼中再珍贵,他也不会为此产生一丝一毫的可惜。

“……Omega吗?”白牧星喃喃道。

白牧星抬起胳膊,左手抚上后颈,指尖按在颈间靠近肩膀连接处的部位。

那地方就是腺体所在的位置了。

如果是Omega的话,那个地方到了发.情期就会微微肿胀起来,透过表层的细小血管大量散发吸引alpha的信息素。

平时也十分敏感,碰一下就会反应很大。

非伴侣触碰Omega的腺体甚至是可以被以骚扰罪起诉的。

但身为一个beta,至少目前还是beta的人,白牧星这个地方前27年从没有过什么特殊感受。

beta虽然和Omega一样拥有后颈信息腺,但beta的腺体一向被公认为进化不完全、退化的信息腺。

这个在Omega身上存在感鲜明的器官,到了beta身上,仿佛成了一块无用的组织。

他指尖在腺体的位置用力按压下去,过了好几秒,终于感觉到一丝隐约的不适。

针扎般的刺痛,仿佛什么刚开始生长、极细微的存在被打扰了,幼嫩枝芽发出细细的抗议。

这种刺痛感白牧星并不陌生,在上辈子,他的腺体发育到能散发出信息素之后,他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和与之相似但更为深重鲜明的痛苦相伴,那可比现在隐约感觉到的严酷得多。

他指尖的力道不知不觉地加大,甚至刺破了些许皮肉,沁出丝丝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