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迷糊的威士忌-前篇(2 / 2)

安室透一愣,然后急忙蹲下扶起威士忌。

威士忌的眼神还透着迷茫,泛着红晕的脸上遍布泪痕,额上还有一处明显的红痕,显然是刚才撞上门板导致的。

本就头昏脑胀的威士忌经由刚才这重重一撞,更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迷茫地被安室透扶起,失去焦距的眼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有人。

他来不及分辨,便着急地握住了安室透的双肩,尝试开口询问,却只能发出一些不知所谓、断断续续的短音。

威士忌更着急了,他松开安室透,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比划着。

安室透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威士忌,他看着威士忌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仔细地辨别威士忌的口型和手势。

“刀

() ?”安室透试探地问道(),却见威士忌的灰眸中迸发出欣喜的光㈩()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狠狠地点着头。

我的刀,你有看见吗?

安室透通过威士忌的嘴型听到了他无声的询问。

“我收起来了。”安室透回答他,那把太刀威士忌出任务时没有带出去,他让后勤直接放在了这个新的安全屋。

忽然安室透低头看到了威士忌□□的双脚。

发高烧还打赤脚下地。安室透的额上隐隐有青筋露出,他叹了口气——自从发现威士忌发烧后,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遍的叹气了。

把威士忌打横抱起,失重的人瞬间不安地挣扎起来。

“别动!”安室透的语气严肃,“我把你放到沙发上就帮你去拿你的刀。”

威士忌瞬间不动了,显然他听懂了安室透的话。

安室透将人放在刚才自己睡的沙发上,转头从茶几下拿出自己收到的刀,递给了威士忌。

拿到了刀的威士忌心中终于安定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就像以往一样,抱着长刀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一团。

刀对威士忌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中要重得多。安室透垂眸看着威士忌如同捍卫领地般抱着那把长刀,心道。

被安室透注视的威士忌却似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的呼吸不如一开始那般急促,抱着刀心情渐渐平复的他这时终于感受到了额上传来的胀痛。

他伸手揉了揉额角,被痛得一激灵,双眼迷茫,却完全想不起自己额头为何受伤。

安室透也被他这反应逗得失笑,他凝神看去,发现原本那处红痕此时隐隐有凸起的迹象。

看来撞得挺狠。安室透抿唇,嘴角仍克制不住地扬起,他转身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然后从医药箱内拿出温度计和无菌敷贴。

安室透坐在了威士忌身旁将水杯递给他。

“威士忌。”

这一道轻声的呼唤蓦然和梦境中的那道声音重合,威士忌愣愣抬头。

眼神缓缓聚焦在面前的水杯上,他顺着举着杯子的手看去。

细腻柔软的金发、小麦色的皮肤、微微下垂的眼角、紫灰色的双眸,是降谷零。

终于认出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心中的不安又悄声散去了不少,威士忌直勾勾地看着安室透,直至安室透用水杯贴上他的脸颊。

虽然装的是温水,但杯壁还是冰凉的,威士忌缩了缩脑袋,终于回头再次看向刚刚冰到自己的事物,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面前的是水杯,他缓缓伸手接过。

仰头,温热的水滋润了口腔、喉咙乃至身体,一口喝尽,威士忌放下时没忍住咳了几声。

“……谢谢。”威士忌终于能说话了,沙哑的声音如重物磨过粗粝的地面。

安室透却没有回答,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温度计。

“张嘴。”

威士忌乖乖张大嘴巴。

安室透眼疾手快地将温度计塞到威士忌的舌下。

“含住。

() ”

威士忌轻轻合上嘴,用舌头压住体温计。

安室透抬手看了眼时间——6点56分,5分钟过后再拿出来看□□温,他放下手臂,又拿起了无菌敷贴拆开,小心地贴在威士忌的额上。

威士忌一动不动地任由安室透在自己额上动作,哪怕在碰到额头那块红包时也只是微微拧眉没有躲开。

处理好的安室透放下双手,身体稍稍后移,看着威士忌。

威士忌歪头靠在双手环抱着的长刀刀身上,嘴唇因为含着体温计而微微嘟起,安安静静坐着的人完全看不出昨晚以及刚才那副闹腾的模样。

眼眶还是红的。

安室透收回视线,打了个呵欠,昨晚他收拾好睡觉已经是凌晨3点了,直到刚刚被威士忌再次吵醒不过睡了4个小时不到。

但现在要安室透再回去睡他也睡不着了。

他起身去了浴室洗漱,出来时正好五分钟。

威士忌坐在沙发上有些蔫蔫的,萎靡的神色和面上那不正常的绯红形成鲜明对比。

39.5℃。安室透伸手抽出威士忌口中的体温计,发现相比昨晚并未下降多少。

吃的药没有起作用吗?安室透的眉心顿时皱了起来,他覆手触及威士忌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告诉他体温计并未出错。

反观威士忌,相比起高烧的身体,贴在他额上的手倒显得冰冰凉凉的十分舒适。

威士忌没忍住蹭了蹭。

安室透也注意到了威士忌的动作,他扶住因为蹭手而往前倾快要倒下的威士忌,问道:“烧还没退,先回床上休息?”

威士忌抬眼看他,灰眸像是蒙上一层水雾般,沉默几秒,他低下头,抱着刀摇摇脑袋。

“会、做、噩、梦。”沙哑得不成声调的声音一字字地往外蹦着,威士忌想不起梦境的详情,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去体验身处梦境的感觉。

他垂着头,看着身前安室透的裤腿,只觉得现在脑袋也重得抬不起来。

安室透无言,他终是没忍住伸手抚上威士忌的头,轻轻地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