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杀局(2 / 2)

经过当代医仙张大医士两月的悉心调理,袁玉堂终于伤势痊愈。

此时爆发的肉身实力俨然比之桐山关时强上不是一星半点儿。

恐怖的拳压荡得女魔头脸皮扭曲变形,她惊骇万分地倒吸一口凉气,心知此子蛮力过于惊人,比之刚才的钟离瀚还要强上数分,委实硬碰不得。

但是袁玉堂根本就不给她躲避的空间,眼看马上就要被一拳爆头,骑虎难下的女魔头只能硬着头皮架起肤白胜雪的芊芊玉臂架挡。

嘭,咔嚓~

沉闷的击打声中,女魔头两条玉臂如松脆的柴薪般轻易折断。

那只明明不大的拳头,在女魔头眼里却如同一座山峦般兜面倒塌,一往无前地继续推进。

蓦地,女魔头只觉得呼吸困难,浓烈的死亡气息狂涌而来。

她本能知道这一拳一旦落实了,她将必死无疑。

眼看着大局已定,袁玉堂马上就要轰杀女魔头时。

突兀间异变再起。

袁玉堂敏锐感觉到身后骤然爆发两股强烈的波动。

透过眼角余光,他发现最先出现的是一道气势如虹的无双剑光自丛林里迅猛来袭,直取他后背心脏位置,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后继爆发的却是一道恢宏肃穆的佛光。

佛光普照,犹如菩萨显圣,神圣不容亵渎,那股无坚不摧的凌厉剑光遇到璀璨佛光,顿时如积雪消融,未及伤到袁玉堂便烟消云散。

尽管危机虽解,但是也牵动了袁玉堂的心神,导致他拳势稍顿,让满心绝望的女魔头终觅得转瞬即逝的一线生机。

唰的一下,惊魂未定的女魔头仓促疾退数十丈方敢停下,与击退种离瀚时的不可一世判若两人。

没能一拳轰杀此魔女,袁玉堂稍有遗憾,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心态,准备迎接真正的敌人。

“我就知道其中有诈,堂堂大师级别武人居然连妖怪的隔空阴风都挡不住,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下作,目的就是为了伏击我?”袁玉堂怒指密林,凛然喝骂道。

一声轻笑从林间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扛着大铁剑,双目齐瞎的昂藏身影缓步走来。

此人身份呼之欲出,不正是被女魔头一招击飞生死未卜的瞎眼游侠钟离瀚么?

看其肩膀上犹自颤鸣的大铁剑,刚才袭杀袁玉堂的那道剑光出自何处自然不言而喻。

“呵呵,又见面了小兄弟~”钟离瀚憨厚笑着招呼道,脸色如常

,一点也没有阴谋被当堂拆穿的尴尬。

袁玉堂愤怒地咧咧嘴,做势欲冲。

他生平最恨欺骗,钟离瀚敢戏弄他与鼓掌之中,就该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心理准备。

钟离瀚委实不要脸面,居然与妖怪暗通款曲,联合做局坑杀他。

如果不是白云及时出手,千钧一发化解了杀机,不然他挨了刚才偷袭那道剑光,不死也得脱层皮。

“施主,莫要冲动。”白云突然拦在袁玉堂身前,意有所指地说道,“正主儿还没登场,咱们不能先乱了阵脚。”

“哈哈,不愧是能引动天象合道,驯服雷獾的大福运之人,小兄弟果然洪福齐天,没想到身边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和尚居然是得道高僧,害得洒家精心策划的完美杀局功亏一篑,委实遗憾。”钟离瀚恬不知耻地感慨道,似乎对袁玉堂非常熟悉。

袁玉堂微咪起双眼,脑门青筋剧跳,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又有失控的迹象,好悬才平复。

大脑快速开始分析,无数破碎的线索串联起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从强人口中得知安山被妖魔窃据的消息,再到钟离瀚刻意接近博取好感,最后再到钟离瀚图穷匕现的绝妙偷袭,一系列看似巧合的情节串联起来,明显就是个冲他而来的杀局。

幕后黑手早就把他的性格研究透了,处处算无遗策,唯独算漏了白云的存在,才让袁玉堂逃过一劫。

如此危险人物隐匿在暗处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袁玉堂想想都感觉寝食难安。

纵有满腔怒火,在幕后黑手还没现身前,他也只能忍了先。

钟离瀚见袁玉堂没有反应,继续挠头憨笑道,“呵呵,小兄弟你不是道家弟子吗,怎能事事全听小和尚所言?莫非你准备叛离门墙,改报佛祖的大腿吗?”

啧啧啧,袁玉堂的怒气值急簌簌地狂涨,差点又破防了。

没想到钟离瀚浓眉大眼一幅老实相,说起阴阳怪气之语那般精通,字字诛心,气死人不偿命。

正欲继续撩拨袁玉堂,钟离瀚仿佛察觉到什么,仰头‘凝视’天空,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呼~

一片巨大阴影极速掠过天穹,在空中快速翱翔,空气仿佛被点燃,一股浓烈的刺鼻烧焦味充斥天地间。

袁玉堂和白云神情凝重,各自在心中暗道一声来了!

呼呲呲~

在沉重的扑扇声中,一头庞然大物缓慢降落,如山如岳的可怕威压肆虐,沦为背景板的骷髅鬼们哀嚎着跪倒一大片,仿佛虔诚的信徒迎接魔王降世。

如丘陵般巨大肥硕的身躯,赤红如火的光滑皮毛,一双没有感情波动的惨白凶眸,长相与地球上的华夏国宝熊猫有七分相似,一对遮天蔽日般巨大的蝙蝠肉翼,血盆大口呼吸间有火星幻灭。

这赫然是一头身高三丈以上的生翼血罴,也就是红色的变异熊猫。

生翼血罴头颅上还端坐着一个神态倨傲的华服青年。

死里逃生的女魔头战战兢兢地跪伏在骷髅鬼之中,惶恐地低语道,“奴婢见过少主。”

华服青年横眉冷目,半响才从嘴里吐出冰冷冷的一句话来: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砸了,日后再和你算账!”

说罢把视线投向如临大敌的袁玉堂,咬牙切齿地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小鬼,可还曾记得颚加尔湖畔枉死的林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