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1 / 2)

石洞中。

两人面对面盘腿而坐。

厉倾羽身上的热度仿佛烧炭,借着相连的指间,不断向雪闲身上冲去。

雪闲修为不及对方,接受这热气不过半刻钟,便脸面发红,一路往下晕染至脖颈。

半晌后,即被那热气弄得发晕,颤着身子道,“等等…先缓缓好吗?”

厉倾羽见他整着人颤的似要坐不住,便将两人相碰的手松开。

雪闲低下脸,剧烈喘着气。宛若刚跑了五公里,途中无半点休息那般。

这热源,他光接收这一点就快受不了,厉倾羽如何能忍过这几天! ?

这身体素质,果真令人望尘莫及。

好一阵,待雪闲逐渐缓过气,俊秀的脸面仍是深绯,一路染至眼角,都发着红。可刚刚渡来的,兴许不到对方体内的百分之一,于是边道:“还能…再传过来一些。”

昏暗中,厉倾羽仍是坐直着身躯,望着眼前人晕红的颊面,道:“你身体受不住。”

雪闲咬了下唇,道:“可以,你渡的慢点便成。”

厉倾羽身上热源要再持续累积的话,真就如千蛇鬼母所说,热燥而亡。

于是这次传渡,雪闲应是撑了近半刻钟,直到全身都泌出一层薄汗,厉倾羽见他握住自己拇指的手,已是颤的就要握不住,这才再度放开他。

雪闲急喘着气,胸膛急遽起伏。由对方身躯渡进来的热意烧灼烫人,他只能不断调节呼吸,努力适应身中那团热源。

厉倾羽长睫半垂,望着他渐渐转为浅绯的面颊。

好一会儿后,雪闲才道:“这石洞连个开口都没有,想来就是千蛇鬼母平时关蛇养蛇之地。”

过去几日,雪闲不时起身观察这里的走势,可除了潮湿岩壁外,什么都没有。只有其中一处壁上刻了幅巨蟒岩画,蟒身约是成人双臂圈起的粗.度,蟒头比人类的头颅都大。蛇身互相缠紧,巨大的蛇瞳凝望对方,其中一只还吐着信子,画面看起来,貌似在嗅闻另一只的气息。

“这东西刻在这,难道是为了给石洞中的三眼青蛇告诫?让蛇群友好相处,别各自占地盘?”雪闲打量着画,可看了半晌仍是不懂上头含意,四周又是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潮湿。

雪闲总觉得这壁画别有用意,便往前靠近了两步,抬手碰上冰冷的石壁,透凉的触感立即从手心传至身驱,令人发寒,雪闲一路从蛇背往下,直至愈发细尖的蛇尾。

在雪闲收回指头刹那,偌大的刻画竟凭空动了起来!

雪闲眼眶剧睁。两只巨蟒的身体在他面前交互缠住对方,勺状的头颅不断靠近乱蹭,蛇尾甚至缠在一起,不分你我。妥妥的是幅蟒蛇春.宫图。

雪闲望着诡异的壁画,突地想起千蛇鬼母说的话,怔愣之际,突地明白了什么!

眼眸一睁,震惊道:“…这…难道就是出去的方法?”

他终于看懂了!巨蟒所做之事,便是千蛇鬼母最初说过的鱼水之欢。

可开启石洞的办法自然不是这两条巨蟒,而是厉倾羽与他,这壁画不过是千蛇鬼母示范给他俩的一座巨图。

在他身后

,厉倾羽自然也看见岩壁这一幕,偏低的声嗓仍是平稳,道:“看来是如此。”

雪闲被这言简意赅的回答,震的脑子嗡嗡作响。

瞳孔地震.jpg。

这千蛇鬼母的恶趣味。不忍直视!

他无法再看下去那两条蟒的动作,直接走回厉倾羽身前落坐。咬牙道:“肯定…肯定有其他办法。”

只是这话,说的也不是太有底气。

厉倾羽勾长的眼眸往他面上看去,虽在黯淡的石洞内,可因他目视极佳,仍是将眼前人脸红的模样瞧的一清二楚。

随着时辰过去,雪闲终于感到一丝饥饿。

他清楚这里的人体质不一定需要进食,灵食要吃不吃都可以,修为突破时的饥饿感才是必要进食的阶段。

可大概惯性使然,眼下他总想吃些东西。

厉倾羽见他短短时间便摸了腹部两次,便道:“饿了?”

雪闲点点头,“可这里没有灵食,等出了石洞再吃上一顿好的。”

对方却唤出自己的储物袋,淡淡说道:“吃吧。”

雪闲惊喜地接过那只与厉倾羽衣袍同样颜色的墨蓝小袋,从袋中摸出两个纸包,里头包裹着两块小饼,接着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咽下后便道:“口味真不错,若有甜的就更好了。”

雪闲一直都喜欢甜食,特别是不腻口的甜食。以往总会在下班途中买上几块外型不花俏,滋味甚好的糕点,犒劳一整天的辛苦。

厉倾羽见他往袋里东翻西找,看似十分期待某种口味,便道:“里头没有甜食。”

他不喜甜,储物袋中从未出现过这口味的东西。

雪闲捧着刚捞出的第三块小饼,浅笑道:“其实有些食物做成甜的,比咸辣都好吃。最初我也不喜,直至碰上合口味的糕点,这才试着吃进。”

厉倾羽望着他笑颜,轻轻扬眉道:“你既然常吃灵食,为何还是这身板?”

雪闲正吃着第三颗,闻这问话顿时一噎。这是嫌他矮还是瘦?

确实比起厉倾羽,他一七九的身高不算高,身躯也没对方结实有力。厉倾羽那种样子,他怎么练都练不出来的。

雪闲瞄了下手中刚打开的第四个小纸包,最后略为不甘心的扔回储物袋,略为用力系上,动作一气呵成。

昏暗中,压根没注意面前人影,正专注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对于他最后拉上袋绳的动作更是似笑非笑。

“还你。”雪闲将储物袋递过去,绑住两人手腕的金绳,因动作而小幅度晃荡。

厉倾羽声嗓仍是如平时那般低沉,简单回了声嗯,手臂一挥,小袋便被收起。

雪闲胡乱擦过嘴边碎屑,道:“你身上蛇毒,现在还好吗?”

这几天来,对方表情总让他瞧不出端倪,只有在传渡热气时,他才惊觉,原来这人身上仍是灼热。

才刚想再问几句,就见对方眉宇倏然蹙起。

雪闲清楚这是蛇毒发作剧烈的时刻,一般人应是早已撑不住的往地上打滚,可眼前人最多只会露出这一点不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