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3)(2 / 2)

鼻尖晃过一阵怪异的香,宋桡荀微怔间,眼前那只手又摆了上来。

雪郁在城里就被富豪精细养着,那双手一点茧子都没有,又细又白,根根如同玉石雕砌,天生就长着该被人细细呵护的样。

宋桡荀喉头慢慢滚动,做了几秒思想斗争,缓慢地握住那只蛊惑性十足的手。

昨天才说绝不可能喜欢裴雪郁的人,此刻自砸双脚般,他甚至分不出精力去想这事多荒诞、多不符合他性格,就覆下眼皮用薄唇轻轻碰了碰那根细细长长的手指。

宋桡荀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裴雪郁说这是城里人经常做的。

他要是不做才奇怪。

他不想让裴雪郁觉得自己不伦不类的。

宋桡荀低着头,雪郁见他不再看自己,神情腾地变羞耻起来。

……好无语。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狗血台词。

雪郁尴尬地伸着手指,强忍着麻意让宋桡荀亲。

宋桡荀基本很规矩、很听话地贴着他的指节,不会做其他多余的事,但呼吸很热,带着湿气,让雪郁险些没忍住去抓他的头发,不再看自己手指被吻的古怪场面,雪郁潮红着脸蛋往窗外看去。

却不知看到什么,他整个娇娇软软的人都惊得哆嗦了一下,睫毛可怜地发着颤。

宋桡荀的房子是平楼,窗户外正对一汪望不到边际的田埂。

青草翠绿欲滴,农民辛勤劳作,田地在他们的开垦下愈发有生机,戴着斗笠的农民分为两拨,一拨往竹筐里扔熟透的菜,一拨在耕种农作物。

除此之外,他还在那扇窗户上看到了程驰,他手里拿着蓄满泥土的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做农活。

穿着粗褂短裳的男人梗着脖子,像看痴了,一动不动的眼睛带火,他看着攀在宋桡荀身上极尽妖媚的小寡夫,看着那根被吻出淡粉的纤细手指。

有那么一瞬间,想冲进去也尝尝是什么滋味。

一定很甜。

那小寡夫连气味都是香的。

手指肯定也很香甜。

程驰怔然痴愣的目光让雪郁整张脸都迅速臊红,他可以应系统要求在宋桡荀面前维持好轻浮放荡、爱卖弄风情的人设,但不代表他想让别人看见。

收回那根有些潮的手指,雪郁忍着发颤的声线,故作平静道:“……把,把帘子关上。”

宋桡荀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程驰。

见雪郁神情不自然,宋桡荀不敢怠慢,起身朝程驰点了下头,而后将两边单薄的窗帘往中间拉。

室内暗下来,也挡住了程驰火热的、令人不适的视线。

……

不速之客的凝视,打断了一室的旖旎。

雪郁红着脸蛋,用纸巾擦着湿软的葱白指尖。

宋桡荀见他沉默,以为他很介意被人看到的事,嘴笨地低声道:“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平常他们家下午才出来干活的。”

只有程驰家的地离他们最近,他们白天要去镇里买东西,只有下午才会来地里干农活,不知道今天怎么提前了。

雪郁把纸巾扔在垃圾桶,刚要说什么,门口突兀地传来一阵有力量的敲门声。

宋桡荀皱了下眉,片刻后才起身去开门。

来的人是程驰,他坚实的手臂提着一筐东西,嘴里和宋桡荀说着话,眼里却不停往里面瞥。

像在找什么人。

宋桡荀眉心又蹙紧了点,第二次提醒道:“还不进来?”

程驰总算被他叫回了魂,讷讷地应声道:“好。”

程驰家和宋父关系匪浅,以前也常来做客,两家很亲近,程驰一般都喊宋桡荀为哥的。

不算宽敞的书房瞬间塞了三个人,雪郁抬起眼扫过去,就撞见程驰如狼似虎盯着自己,和刚才在外面一样,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看什么啊,他身上是有金子吗?

雪郁觉得烦,别过了脸。

宋桡荀其实没必要和雪郁解释的,但进来就不受控地开口道:“他说他干活干累了,想进来坐一会。”

雪郁轻轻点了下头:“那我就先走了。”

也没看程驰,他摆出在外人面前一惯的嫌贫爱富姿态,刻意退避三舍地离程驰很远,只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被程驰拦了下来。

雪郁一瞬间以为这人想打他。

程驰是正儿八经的农户,手臂的肌肉,还有腹上的几块腹肌,不穿衣服都非常明显,高高壮壮的像铁马似的,和雪郁这种娇嫩雪白的人完全是两个物种。

再摆上那副直勾勾盯着人的样子,就真的像要打人似的。

雪郁微抿着唇看他,脸色有点白。

但程驰看上去挺能唬人,凶神恶煞的,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和雪郁这种看上去含一口都会化的人相处,说出的话蹩脚又不连贯:“我摘了几个果子,新鲜的,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果子?”雪郁微愣,这才看见地上竹篮里鲜红的、还聚着露珠的水果,卖相很好,不用咬都知道很脆。

程驰摸了摸鼻尖:“嗯,今早在山上摘的,你们那里应该很少见。”

雪郁贪空调,本来也不是很想走,见程驰给他台阶,顺水推舟地朝宋桡荀道:“我晚点再走,可以吗?”

宋桡荀抬了下眼皮,嗓音沉沉地“嗯”了声。

程驰目光一直没挪开过,从进书房起,就跟黏胶似的粘在了雪郁身上。

好可爱。

他没想过雪郁是这样的。

在没见过雪郁前,他根据村里人的描述,把雪郁想象成了一个恶毒又尖酸刻薄,只是会耍手段的心机丑陋寡夫。

和眼前漂漂亮亮的、香香软软的人形象没有一丝雷同。

比程驰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很讨人喜欢,像一株脆弱的花束,他天生适合被娇养在宅子里,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程驰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发散思维,酸妒地想起雪郁任由宋桡荀亲的模样。

他才来了多久,就和宋桡荀亲亲热热的,两人还挨那么近。

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做过更亲密的事。

而且为什么都让宋桡荀亲自己了,对他就这么不客气?

好像很不喜欢他。

同是乡村野夫,还搞什么区别待遇。

雪郁不知道程驰脑中的弯弯绕绕,他微弯着腰,对那篮果子有点馋,但脸皮又没厚到那份上,没好意思伸手拿。

程驰是被那股香气晃过神的,雪郁夏天穿得单薄,白嫩嫩的手脚露在外面,香气也很难掩饰。

他手臂肌肉紧了紧,像个愣头青似的,冒冒失失地用那只粗糙大掌挑了个果肉饱满的递给雪郁,还怕城里人挑剔,特意道:“是干净的。”

雪郁说了声谢谢,刚要接过,对方又把果子拿走了,他疑惑地扬眉:“嗯?”

那尾音能勾魂似的,程驰耳朵根都酥麻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我手脏,我去洗一遍。”

“不用了,我自己来。”

雪郁不太习惯别人给他洗,从程驰手里接过果子,问了宋桡荀地方,就朝厨房去了。

水龙头刚打开,后面就传来脚步声,是程驰,也来洗水果的。

雪郁淡淡地收回视线,专注洗着手上那个,旁边淅淅沥沥的水声相继响起,程驰用粗糙大掌仔仔细细洗搓着果皮,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蓬起,他洗完一个,忍不住看了雪郁一眼。

“你是不是涂香料了?”

雪郁:“?”

程驰怕他听不见,关了水龙头,那黑黝黝的眼睛紧盯着雪郁的脸:“我妹妹说,城里人身上香,一般都涂了香料。”

雪郁:“…………”

犹嫌不够,他还补充了一句:“你身上比我妹妹买的那瓶香料还香。”

雪郁麻了。

话好多啊这个人。

雪郁闭紧嘴当哑巴,想当没听到。

但程驰是没懂他意思还是怎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出更过分的:“你和宋桡荀有接吻吗,在我没看到以前。”

这问题其实有些逾矩,但他迫切想知道两人的关系有没有止步于亲手指。

雪郁被他问呆了,愣了会儿,才绷着小脸不耐烦道:“你是不是管太多了?这种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程驰嘴巴笨,不会说话,问那话没有想气他的意思。

但雪郁脾气肉眼可见地变坏,刚刚对他缓和的态度又恶劣起来。

雪郁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着水果正要出去,身后的程驰又突然出声,他像是刚学会开口说话,有些生涩地叫:“雪郁。”

雪郁烦得不行,但还是停下来,翘起淡漠的漂亮眼睛看他,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生动地在问他,还有什么事。

粗糙高硕的男人缓缓吞咽了一下,视线拢着娇娇弱弱的小寡夫,像在询问一道很想知道的难题似的,开口问道。

“怎么样才可以,像宋桡荀刚刚那样亲你?”

不仅是亲吻。

……还想和他死去的丈夫一样疼爱他,操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