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动物园(1)(2 / 2)

接着远远地,他终于在荒草丛生的园区中看见了一间小房子。

遭受过刚刚的惊吓后池俏变得相当小心翼翼,小绒毛团子挪几步就警惕地朝四周看好一会儿,确认没有怪异声音和奇怪人影后才继续向前。

小房子的门是半掩着的,池俏非常缓慢地探进半个小脑袋,缩在那儿定了许久,的确是没有任何人在房子里。

池俏这才放下心来,蹦跳进去,还不忘用脑袋去把门给顶上,只是力气太小,差点就要站起身用前爪去推。

小房子空间不大,也没有隔间,里面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以及铁制衣柜里挂了一套看着像是管理人员的制服。

...

短衣短裤,是黯淡的灰色。

池俏蹦到椅子上又跳上桌子,接着看见自己兔爪子下边压着几张纸。

底下几张像是管理人员对园区的日常检查内容,池俏没多看,因为他踩着的对上面那张画风极其诡异。

上面画满了各种动物的简笔画,但不完全像动物,有的还长了人的手脚或者脑袋。而且越画笔触越潦草激动,到最后疯狂纠缠的线条糊满了大半张纸。

好像隔着这张纸都能感受到这人绘画时的强烈暴躁。

池俏心里升起惧意,不知道这个动物园到底是怎么回事,跑了大半天不仅一个人没见到,还碰上了这么诡异的生物。

他跳下地面,正准备思索下一步该去哪里,突然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救……又怎么回事啊呜呜……

池俏觉得整个兔身都在被燃烧,热度从体内升起,相当强烈的晕眩让他支撑不住地要闭上眼睛。

小白团缩在地上痉挛似地不停颤抖着,两条短小绒毛垂耳也无力地下垂。

池俏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

重新醒来时,池俏过了好几秒才缓过神。

他发觉自己还是在原地。

幸好幸好,没有奇怪的东西跑过来把自己可怜一只兔给塞牙缝里……

池俏正准备往前蹦跳,结果看见了自己向前伸去的两条光溜溜的白手臂。

……???

池俏一激灵爬起来,发现自己此时恢复了人的身体,正鸭子坐在地上。

怎么……又变回来了……?

好不容易适应甚至有点喜欢垂耳兔形态的池俏觉得自己好像个笑话。

搁这儿美少女变身呢?

池俏一脸茫然地握了握纤白的手指,还怔怔地捏了把脸颊的软肉。

还真是……等等,那我的……

池俏朝身上看去,果不其然看见白花花一片,顿时被吓得几乎心脏骤停。

啊啊啊啊!!!

他脸色爆红,捂着身体内心狂叫看向四周,万幸的是依旧没有人在。

池俏整个人差点崩溃,好在他刚好站在小衣柜旁边,于是想也没想就猛地钻了进去。

此时池俏看着窄小衣柜里挂着的灰扑扑的工作服,心里莫名有种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幻觉。

谢谢,谢谢啊……

衣柜很窄,因为是铁质的还很容易发出声音,池俏只是把衣服拿下来,就已经嘎吱嘎吱发出了好几声尖锐响动。

但羞耻心不允许池俏走出衣柜穿衣服,只能曲着身子小心翼翼把衣服缓缓套上。

上衣有些大,几乎能盖过池俏的臀部,池俏胡乱套好衣服后刚拿下短裤,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李凡,李凡你挺住啊!!我们现在找东西帮你止血……”

一阵带着哭腔颤抖的女声传进来,还伴随着男性剧烈的喘息声。

衣柜门没关紧,池俏抓着短裤蹲在角落,能勉强看见某个角落。

一个高大的年轻男性从池俏的衣柜前一闪而过,动作迅速地翻找起每个抽屉。

“佑安,段佑安,有能止血的吗……”女生的声音在旁边...

颤抖着响起,没出现在池俏视野中。他们往段佑安的方向走了两步,一个受伤的男性进入了池俏的视野。

池俏顿时寒毛直立。

受伤那个李凡此时手臂正在汩汩冒血,但最重要的是那人大半个身体都变成了绿色,皮肤表面还冒出密密麻麻的鳞片形状。

连一侧眼睛也开始变得诡异,瞳孔变得细长,眼角开裂得厉害,甚至能看见里面发红的眼肉。

旁边的女生大概也发现了李凡变化的迅速,吓得一把将人摔在地上。

“佑安!他怎么回事!!你看看他!”

名叫段佑安的高大男生像是没找到什么,转过身去看地上的李凡,情绪没有太激动或是恐惧。

“他大概活不久了。”段佑安道。

“那怎么办……”女生抖如筛糠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破地方了……明明什么好看的都没有,还冒出一堆恐怖的东西!”

她开始有些情绪崩溃地自言自语。

就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远的池俏紧张地瑟缩在角落,捏着短裤的手心已经出了冷汗。

“我们也会变成这样吗……佑安……我们……”

女生开始哽咽哭泣,哭声凄惨地不停钻进池俏耳膜,让他也跟着揪心得要命。

太可怕了,这个副本……好恐怖。

段佑安好像在看什么东西,被女生连续呼唤吵得有点烦:“你也被咬了?”

女生止住泪水看他。

“什么……被咬了?”

段佑安不说话,手肘撑着桌子就这么看她。

女生怔怔地盯着他,呆愣的表情正好让池俏刚好能看见。

她的嘴角突然诡异地扬起,咧开嘴嗤嗤地笑。

笑声一顿一顿,像是要断气似的。

紧接着,她笑嘻嘻地转过身拉起衣服,露出被咬了一个细长裂口伤痕的后腰。

“你是说这个吗?”

女生的伤口被椅子挡住,池俏看不太清,只能大概看见那条伤口的边缘,并没有喷出血液,而是好像有什么密密麻麻细小的东西在伤痕里越钻越深,不停地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