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裂纹已经从头到尾地贯穿了这艘小船,横木勉强地支撑着舟底,它再也受不起一点波澜了,不过,倒不如说它能撑到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奇迹。此刻,海水滔滔不绝地灌进密闭的船舱,冰冷刺骨,完全浇湿了里面铺垫的厚重织毯。
云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浇醒的。
他浑浑噩噩,大脑一团浆糊,只能感到骨骼碎裂的剧痛。他连一根小指都无法动弹,后脑一片冰凉,不知是血还是水。
……我怎么了?
耳膜充斥着爆炸般的蜂鸣,世上所有嘈杂的声音一齐涌进他的身体,云池很想吐,但他的灵魂似乎是和身体完全分开的,只能感受,无从操控。
……我怎么会在这里?
海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泻进来,他的半个身子俱泡在寒意彻骨的冰水里,不得摆脱,更不能挣扎。也许是船舶开裂的声音,也许是冰层碰撞的声音,亦或者是痛苦带来的幻觉,不停有一种类似于讥笑的动静,从四面八方细细碎碎地传到云池耳中。
我记得我之前可没有被关在一个棺材里,我是、我是在……
碎语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