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实关系和新的治疗方法(1 / 2)

谢寅虽然在电话里说不追求他责任, 但第二天回去还是把沈宁狠狠训斥了一顿,中心思想就是:

“你好笨啊,这样也会被骗!”

“不是说除了睡觉和上厕所都不离身的么?”

“果然不应该相信你。”

最后谢寅总结道:“我要把你关起来!”

沈宁:“!!!”

然而谢寅还来不及操作, 那头展白也知道了沈宁的画在艺术节大出风头的事,兴冲冲地打电话来邀请他说要给他举办庆功宴。

沈宁:“我不能出去呢, 谢先生禁止我出门。”

展白:“......”

当天晚上, 谢寅就接到了来自展白的电话, 青年委婉地告诉他:

“哥,你对这份感情很投入我是理解的, 但是谈恋爱控制欲不可以太强啊。”

“囚禁,过了啊, 哥。”

谢寅:“......”

当晚谢寅就走进沈宁的房间好好教训了他。啊, 生活真是一个圈啊。

......

这一天,谢寅工作结束之后没有立刻回去,他让司机送他到了音乐学院附近,徒步下车,慢慢走到一家茶楼里。

这家茶楼装修得十分精致,消费也很高, 就算音乐学院学子大多财力丰厚,也不是人人都能消费得起的,谢寅走进店里后很快有人把他引到一个包间。房间门打开,一个穿着修身西装的青年正站在窗口, 遥遥地望着街对面的大学。

这个时间, 学校里的学生都下课了,街上都是结伴出来吃饭的大学生, 一个个都洋溢着青春气息。

谢寅走进。

“你那个时候经常来接我放学, 我们就坐在这里慢慢喝茶度过悠闲的时光。”

谢寅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你对我太温柔了, 也体贴周到无微不至,我是唯一一个享受过你特别待遇的人,所以才会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投入了进去。”

“我那段时间一直在想,是不是你真的恋爱了就会这么温柔,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忍不住想得到更多。如果我们是真正的恋人,你就不会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总是提醒我这是假的,不给我一点希望。”

“我时而沉醉在你虚假的恋爱中,时而被你冷酷唤醒,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煎熬。”

“是么。”听到这里,谢寅终于开口:

“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是我的不对。”

“不过我以为,我们从一开始就说的很好,你只是假装我的男朋友,我也只是假装喜欢你。”

他顿了顿,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如果他知道,他一开始就不会选择他。因为麻烦。

季之遥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装的很好嘛,或许我装的也不是很好,可是你是个直男,你根本就看不出来。”

谢寅沉默了,他无言以对,因为直到季之遥临出国前向他表白之前,他的确都没有意识到对方竟然喜欢自己。

不如说,他喜欢男人就让自己很惊讶。

“那个时候因为你不喜欢男人,我也都不敢奢求,只敢在做梦的时候,想象你会喜欢男人,喜欢我。所以我听到你...

有男朋友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我以为他跟我一样,也是假的。”

“直到,直到——”他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你竟然亲吻他,你那么自然地亲吻了他,那一刻你们两个人就好像真的情侣,他还向你撒娇,向你发脾气,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谢寅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想说本来是假的,后来才是半真半假也没全真。但想了想还是别刺激他比较好,毕竟全假变半真的过程非常不和谐,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季之遥痛苦道:“我把七年时间都用在你身上,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可是我真的放不下。给我一个答案,求求你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你能喜欢他?”

“为什么你能突然喜欢男人又喜欢上了他。”有一滴眼泪从他眼眶掉落,他嘶哑着嗓音,近乎卑微地喊:

“给我一个答案让我死心,求求你。”

房间的灯光温柔地拖长着捂着脸的青年的影子,连同他狼狈的动作。谢寅注视着这位曾经与他保守过同一秘密的青年,良久之后才开口:

“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我不知道怎么喜欢男人,但我的确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

......

......

天色渐渐晚了,到了七点过半的时候,谢寅终于回到了家。丽阿姨高兴地迎出来。

“他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下午早点吃了,现在回房间休息了。”

“好,我去看下他,麻烦帮我准备晚饭。”

“好,好。”

谢寅走上楼,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房间里留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是暖黄色,异常让人有入睡的冲动。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床上男生已经阖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治疗肿瘤的药物让他很不好受,他一周之中只有两三天身体还算好,因为食欲不振和呕吐过敏,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就他乐观向上,除了不想吃药和不想吃饭,平时都乐呵呵的一副天真模样。然而像这样恬静的容颜,也已经很少很少了。

谢寅伸出手,手指抚过他的额迹。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的请求,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就你想得出来。”

如果不答应,或许就不会这么快动心。

在几分自嘲的笑意中,男人俯下身,在沉睡着的男生额上落下一个吻。

......

......

周末的时候,沈宁按照惯例去了医院检查,他的肿瘤是良性,在两个月多药物控制之下,明显有了好转。然而继肿瘤之后而来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才是最痛苦的,为此,沈宁和谢寅甚至接受了好几次理论辅导,以便他们将来更冷静地面对移植过程中各种困难。

今天的检查结束之后,医生单独把谢寅叫到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么?”

在最初过度紧张形成的慌乱后,谢寅显然掌握了自己的基调,不至于被医生叫过去后就露出警惕之色。

“关于沈宁的治疗,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你说。”

“我在京海的一个朋友,也是医学院博士生...

,他现在正跟一群专家研究一个课题,就算关于基因疗法治疗免疫缺陷症。”

谢寅微怔之后很快道:“我记得你说过现阶段的基因疗法还不成熟,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是的,他们的专家项目也还没有完全通过测试,但他们这个项目已经有了成功的实验组,技术方面较国内外其他研究小组都更为成熟。最重要的是,基因疗法一旦成功,后续复发可能性极低,相对于移植复发风险来说,基因疗法对病人的伤害和术后恢复都更有利。”

“如果完全都是好处,你不会这么郑重地跟我说的,告诉我,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对着谢寅这样的明白人,医生毫无隐瞒的意思:

“基因疗法是将含逆转录病毒载体在体外转染混着的造血干细胞,并且重新输入病人体内的一种方法,现行的病毒载体安全性和可控性还未得到大量实验证明,一旦失控,我们无法及时控制病人病变情况,如果病患突然恶化或者产生其他不良反应,我们无法及时予以治疗。”

“可能会失去生命。”

谢寅回病房的时候,沈宁正歪着脑袋倒在床头,一脸病怏怏的样子。看到谢寅,他眼睛一亮,立刻从床上爬下来,一脸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的样子。

“谢先生,我们要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