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波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脑内复盘着这场短暂的拜访。

虽然有点被惊吓到,但降谷零愉快地认为,自己对琴酒的拜访收获不小。

最大的收获是,这里好像真的是琴酒,起码在一段时间之内的,固定住所。

暂且不说房间的布置——虽然人坐在客厅没动,但并不妨碍降谷在有限的空间里进行观察,确定这屋子完全是以长期居住的格局布置的——就说琴酒的态度,既然他接受了来自“邻居”的赠礼,和日后再见的邀约,那显然没有很快就走的意思,甚至即便是在波本展现出了明显的探究欲望之后,他都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既然如此,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毕竟琴酒无疑是组织当中的重要人物,既然找到了他相对固定的据点,那么从他身上挖掘出组织的秘密也就显得不再遥不可及——当然,琴酒既然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坦然,那很可能这里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但降谷零并不担心,这无非是他和琴酒之间一场关于时间和缜密程度的博弈,而他很有耐心。

而除了这最关键的一点之外,同样不容忽视的,是琴酒的……状态。

波本当然没见过工作时间之外的琴酒,他也不清楚琴酒平常对同事是个什么态度(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基本上都是剑拔弩张),不过他今天见到的琴酒显然和之前大有不同,这不同显然不是因为波本自己,那么只能是源于所处的环境。

也许即便是琴酒这样的人,在日常的环境里,也不会随时保持着“我要杀了你”的状态吧?

虽然见面的时候被惊到了,但这时候一想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才怪啊!怎么琴酒其实是个日常派吗?他真的不是打算过几个月就把这栋楼给炸了吗?降谷零倒不是对黑衣组织的成员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毕竟他刚见过很会享受生活的贝尔摩德——但是琴酒……琴酒总归是,不太一样的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降谷零的思绪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琴酒不一样,因为他的气质,他的工作,他在组织里的多种传言,还是那种近于符号化的存在感,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现在可不是研究琴酒存在感的时候。

但是总之,既然无意间窥探到了琴酒的另一面(存疑),那么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寻找机会也是应有之义,如果万一能找到什么琴酒的弱点,那就是赚到。

当然,降谷零的思维也没有局限在琴酒身上,在确认了琴酒会在一段时间内住在这里之后,他立刻就联想到了这间公寓的性质。

波本自己住在这里是组织的安排,而琴酒会出现很大可能也与组织有关,那么这间开业不久的公寓和组织有联系的概率顿时大大上升了。

想到这里,降谷零顿时一改自己之前任务做完就走的想法,决定之后也要找机会继续就在这里,并且马上给下属发了消息,让他查一查这家公寓的所有人。

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得到了这么多新消息,让

波本从一个月前就一直沉郁的心情都稍有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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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告诫自己要维持冷静和耐心,毕竟……一切的代价已经足够大了。

就在波本进行着自己的布局之时,在同一间公寓里,琴酒——刚刚检查完房间确定波本没有大脑宕机给他按什么窃听器的琴酒——也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开始摆烂。

众所周知,琴酒是组织的全职员工,他的工作时间是007,可以说每天从睁眼就开始工作一直工作到闭眼,有些时候闭眼之后还在工作,他对这种生活并没有什么怨言,甚至很享受,但这并不代表琴酒喜欢所有的工作。

如果仔细观察琴酒的任务表,和他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作出的任务选择,就会发现,琴酒其实,真的,很不喜欢当教官。

这里的教官是狭义的教官,专指教育部门的工作人员,琴酒虽然也有这个部门的兼职,但基本上都是boss硬塞的,也许有人会享受那种欺骗和培育一无所知的学员的感觉,但绝不包括琴酒。

事实上,众所周知的,琴酒甚至不喜欢和人接触,就更别提花费很长时间去观察和培养某个人,甚或享受其间的爱恨了。

但教育部门是组织的核心部门,理论上一切都要为之让步,也就是说,既然波本撞到了他面前,那么理论上琴酒应该以作为教官的职业素养来面对他。

换句话说,他不仅得继续忍受来自优秀学员的试探,还得在这个过程中观察他,反向试探他,并且在方方面面演他。

有鉴于琴酒所塑造的形象,他如果要演其实也不难,既然是个多疑到神经质的人,那么他就没必要像某些人一样去演什么“逐渐信任透露情报blabla”的流程,只要一如既往地滴水不漏就行,然而即便如此,这也仍然非常麻烦,因为他完全能想象得到,像波本这样优秀的卧底,在这种压抑的时刻,一旦得到机会,会爆发出多么强大的能量。

他怎么就回日本了,让贝尔摩德去跟他互演难道不是很美好吗?琴酒一时间怀疑boss是不是做了什么,说实话变成孩子之后他的某些恶趣味是越来越明显了。

但是,总之,无论如何,波本并不是他负责的学员,虽然被撞上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琴酒也不打算在他面前自爆,但摆烂总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