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宗门大比 晋升元婴的雷劫(1 / 2)

锐厉鞭鸣呼啸着划破长空,激越扬荡的音波刮擦得人耳膜生疼,沈祁修和林清昀双双僵滞地停住脚步,在同一时刻骤然转回了头。

天穹清绝的月光下,白衣仙君墨发倾散,倒提银鞭,深邃凤眸里似是覆盖着一层料峭霜雪,冷冽威慑的眼神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扫视而来,几乎将人刹那间冰封在原地。

林清昀还没意识到当前问题的严重性,他望了望怒气腾腾的小师叔,本能地哆嗦了一下,迷惘道:“小师叔……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里就在这里,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许骄的视线掠过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祁修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夜已极深,你们师兄弟有何等紧迫的大事,必须挑在这个时辰去做?”

沈祁修面无表情地沉默了。

师尊正看向他的眼睛里,分明溢满了他往年最为熟悉的厌憎,那是牢牢扎根在他骨骼缝隙中的阴影,是他无数个午夜惊醒后盘踞不去的噩梦。

彼此死寂的对视之下,他曾经被羞辱被折磨的回忆蓦地冲开闸门,电光火石间齐齐涌进脑海,炸开了一片殷红刺目的血色印痕。

他能品尝到自己舌尖迅速泛起了铁锈般的腥甜,想不论得失除掉这个人的念头在疯狂地蔓延滋长——但很快的,他又记起了师尊手指的温度,记起了他说“再也不顶撞师尊、万事都听师尊吩咐”的承诺,于是偃旗息鼓地泄了气,心虚退缩取代了渴切摧毁的**。

“师尊。”沈祁修笑了笑,放柔声线道,“弟子和林师兄约了今晚一起赏月。”

“赏月?”

许骄看见了他脸上稍纵即逝的暴戾,对他的鬼话连篇腻烦透了:“为师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雅趣?”

小兔崽子次次拿荒唐拙劣的借口敷衍他,他亦次次得过且过,不欲跟对方计较追究。可他若不找出沈祁修杀意的根源,彻底断了他这份折腾的心思,就凭他不惜铤而走险、踩着雷池边缘也敢胡作非为的行径,林清昀迟早有一天得死在他的手上。

许骄其实不认为沈祁修复仇是做错了,所以并无妨碍他雪耻泄愤的兴致,只是他硬要林清昀偿命,起码需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至少依现在的始末原委来看,林清昀不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他没办法将此事漠然置之,任由自家便宜徒弟不顾分寸的胡闹。

许骄移开盯着沈祁修的目光,用指尖缓缓旋动着银鞭精致的握柄,朝林清昀挑眉示意道:“清昀,你来向我解释一遍。你们是专程出门赏月的么?”

林清昀这会儿慢了半拍发觉形势不妙,却不懂他和师弟私下见面哪里触到了小师叔的逆鳞。他赶紧顺着沈祁修的话,磕巴地圆场道:“啊……是,是赏月。小师叔,我与阿祁发现今天的月色甚美——”

“再让我听见你扯一句谎,我就亲手把你关进思过崖面十年的壁。”许骄幽幽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你大可以试一试,看你师尊能不能从我手里保得下你。”

这是相当严厉的警告,林清昀登时惊得瞠目噤声,愈发弄不明白他怎会遇到这种飞来横祸,莫名其妙地遭了牵连。

他偷眼瞟了瞟同样一头雾水的沈祁修,又觑了觑神色冷冰冰的许骄,局促不安地辩解道:“小师叔……我和阿祁真的是随便走走,绝对没有做任何有违门规的事,真的!”

沈祁修自知理亏,重新编造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低三下四去牵许骄嵌织飞花的袖摆,希冀师尊稍微留几分转圜的余地:“师尊,是弟子约了林师兄,要与他聊聊宗门大比决赛的事情。”

“或许您曾有耳闻,林师兄上一届和凌霄宫的蒋淮交过手。弟子跟蒋淮对战的胜算不大,却不甘心输给凌霄宫的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