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酒(2 / 2)

这人他有点眼熟,电视上见过......是个明星啊!有钱人爱包养小明星,没想到秦先生竟然也不能免俗。

时舟见秦宴城一身的酒气,闻着像混着喝的,而且喝了不少。

时舟不算记仇,先前被扔下且被认为“居心不良”的事勉强可以翻篇,但紧接着秦宴城又喝成这样,时舟的脾气立刻上来了:“你说话是放屁吗?走之前我怎么说的?”

旁人知道秦宴城胃不好,都不敢使劲劝酒,除非秦宴城自己想喝。

小倪心想,这位的这态度看着也不像包养小明星啊......

他不敢多看热闹乱吃瓜,当了秦宴城好几年的司机,早就知道他喝醉了也不断片,这阵虽然迷糊了,但第二天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于是跟时舟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家里就剩下两人,秦宴城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不耍酒疯,也不说胡话,如果不是连路都走不稳了,说话时口齿含糊,乍一看其实感觉还挺清醒的。

时舟看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坐在沙发另一头继续看电影,余光却一直悄悄看着他。

茶几上有大半杯水,是秦宴城今天早上随手放那里的,放了一天,这深秋天气早已凉透了。

时舟见他拿起杯子来往嘴边送,想到他那娇贵的胃,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一把抢过来拿去厨房倒了,没好气说:“喝什么水,继续喝酒啊,我再给你开一瓶,喝死你丫的得了。”

秦宴城醉后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乖乖接过水杯喝了点温水,时舟轻踢了踢秦宴城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去,进屋躺着去。别抢沙发影响我看电视。”

秦宴城歪头看着时舟,目光十分迷离,片刻后听话地站起身来,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时舟偷偷伸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躺的十分不舒服,左手臂紧紧压在上腹部侧躺着,长腿弯起微微弓身,显然是胃疼难受了。

俩人目光不巧对上,时舟立即朝秦宴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把脑袋缩回来。

去给秦宴城煮点牛奶解酒,顺便亡羊补牢保护一下他被摧残了的胃黏膜。小电锅正“咕噜咕噜”散发着奶香,时舟叹了口气,想起以前经常这样给亲哥煮牛奶,不由得触景伤情——

眼眶突然酸了,一滴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

他惊讶地摸了摸眼角,继而抽抽鼻子。

靠!这原主的身体泪腺太发达,其实也不至于难过哭吧,他哥离世已经第三年了,再想他也绝对不至于说哭就哭啊。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当有第一滴泪冲破了防线,就像失守的闸门,更多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时舟一边擦眼泪一边想,实在太见鬼了,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脸都丢了太平洋去了,像个三岁小孩似的。

时舟煮好牛奶,秦宴城脸色惨白勉强撑着坐起来接过杯子。时舟刚刚掉过眼泪,眼眶依旧通红,在一旁等着他喝完。

“你哭了?”秦宴城因为醉酒而嗓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丝慵懒的意味。

时舟连忙使劲擦擦眼睛,羞臊地恶狠狠回答:“关你屁事啊!赶紧喝!”

秦宴城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顿,皱起眉来,眨了两下眼睛,有些若有若无的无辜。时舟没想到秦宴城醉后这般反差,“噗嗤”一声笑起来,态度好了些:

“确实不关你的事,这泪腺发达我有什么办法啊。也好,眼泪往外倒一倒免得憋坏了......你要是胃不舒服就慢点喝,别一会更难受了。”

时舟刚把杯子刷干净,就听到秦宴城跌跌撞撞下床,一甩厕所门,继而吐的一塌糊涂。

时舟把吐的几乎虚脱的人从地上扶起来,让他漱漱口,听他就气息微弱地让时舟给他拿止疼药来,大概是胃疼的熬不住了。

“止疼药不能乱吃,这种东西没好处......你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安顿他躺回去,再拿出胃药来让他吃了,等了许久却依旧丝毫没有缓解,秦宴城疼的脸色都犹如白墙了。

“你这是买假药了吗,我看就从来没好使过。”

时舟撸起袖子,决定给秦宴城熬个粥,展现他为数不多的技能。

一阵毁灭厨房似的忙活,好在成品还是十分诱人,浓稠喷香的。时舟刚端进来,方才一直沉默的秦宴城突然开口:“......谢谢。”

时舟失笑,美人大佬可真有礼貌,他耸耸肩:“不用谢我,你沾光而已。”

要不是此情此景意外的重合,忍不住有点思念感伤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时小少爷顶多人道主义援助,断然不会这么体贴耐心地仔仔细细照顾一个醉鬼。

平日里除了时黎,谁也别想让时舟干活。

这熬粥的本领还是特意为了他哥学的,想当年差点给保姆们吓出心理阴影,只求他放过厨房,不然可能就得直接换套房子了。

不过管他呢,反正明天等秦宴城明天酒醒了,也不会记得什么。

“哎,我估计没人敢劝你酒,你这不自己找不痛快吗,而且你还混着喝了是不是?”时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秦宴城特别不爱惜身体、不珍惜生命了。

“还胃疼呢,来,小爷给你揉揉。”

时舟搓搓手,馋了这么多天,趁秦宴城醉了赶紧下手,早就想抚摸一下他漂亮的腹肌了,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需要。”秦宴城翻了个身,背对时舟,口齿含糊却意外的十分坚定。

“我说需要就需要,你看我的手多热乎嘛,揉一揉可舒服了。”

时舟本也打算给他换衣服,所以去拿了一套秦宴城的家居服,继而上床一翻身直接跨在秦宴城身上,迅速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秦宴城本就醉的厉害,加上身体不舒服,一时没拗的过时舟——衬衣被敞怀拽下一半来了,登时露出大片漂亮削薄的胸腹肌肉。

“啧,我可是蓄谋已久了,总算得手……”

时舟的话噎住了。

秦宴城的右上臂,足有十几道横向的、非常明显的疤痕,排列整齐十分规整,长度一样,甚至连距离都一样,如同在雕刻艺术品。

在右侧......

但是除了自己,谁敢动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贵公子呢。

时舟正盯着疤痕发愣,秦宴城猝然睁开眼睛,竟如同被惊醒的恶兽一般,一把掐住时舟的脖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直接翻身把他按在床上!

两人位置瞬间互换,时舟的惊叫瞬间被卡在嗓子眼里。

秦宴城的手劲居然这般大,让他丝毫不能动弹,颈骨压在喉管上令他难以呼吸,仿佛能听到恐怖的“咔嚓”声!

秦宴城双眼通红,竟一瞬间变了脸,眼中满是戾气与疯狂,几乎是想要这个世界同归于尽的狠劲,恐怖到让人胆寒,这绝对不是神志清醒的正常人能露出的表情了。

秦宴城理智全无,咬牙切齿怒吼道:“滚!你们都他妈别碰我!”

“秦……宴城……”完了,要被他活活掐死吗。

时舟被掐的眼前发黑,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弯腿,狠狠踢在秦宴城腹部!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下过这种狠手,他膝盖都生疼了。

脖颈上的力度骤然一松,秦宴城痛哼一声,浑身软倒,向一旁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