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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这原是掉进了人家设的连环套里了!”

哭诉一场,杨夫人走时,把顾莹月也一同接走了。

没过两日,因着要复核清河郡太守是否与杨家私相勾结之事姚州牧令顾孟庆复查官员一同前往调查。

顾家这边知道后心里直叫糟。

这是彻底沾上麻烦。

若真不好,只怕还要和杨家结仇。

“不若老爷推了罢,此次叫别人去。”崔氏是急糊涂了。

顾孟庆摇摇头,“休说胡话,姚州牧亲自吩咐下来的,怎推得了。”

翌日,顾孟庆就出城办公差去了。

府里,顾运开始跟着顾泰开始学习。

顾泰从北方六州加上一个京都的豪门世家与她起讲,一个姓氏就够讲一上午的。

眼下正说的是中州司家。

说到司家,自然绕不开当下司家里最如日中天的一个人——司桓肃

“司家亦只能算是二等世家,先头也有过十分辉煌的时候,只是后来子嗣不继,为官者不多,十多年,就渐沉寂下去。司家曾出过一个王妃,乃是陛下还是成王时娶的妻子,也是如今太子的生母,无奈司王妃早年因病殇逝,后面陛下登基,就立了现在的继后。”顾泰缓缓说道。

顾运忖了下,问:“既是太子母家,又因何如此不显,连我先前也不曾听过说司家的,倒是现在皇后母家,曹家,只怕京中两三岁稚儿都知道。”

顾泰一笑,“难道还不曾听过人走茶凉的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现与你说如今得天子重用的司指挥使,司桓肃,出身系司家嫡系一脉,这人在十四岁之年,做过一件轰动中州的事。”

顾运好奇忙问:“什么事?”

顾泰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淡淡开口:“弑父。”

顾运啊地惊了一下,半晌,只问:“是有什么缘故?”

顾泰却瞥她几眼,道:“你倒是不害怕?”

顾运明白顾泰说得害怕二字指的什么意思,那并不是它本意上的心灵上的吓到。

弑父的重点,并不在那个弑,而在父。

以时下普世价值观来看,一个人倘敢弑父杀母,不啻与挑战宗族礼法,违背天理伦常,乃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在世人眼里,此子天诛地灭不为过。

顾运先不论杀人这件事情本身,只说因为她自己两世的经历,注定心里不会认同那一套极端的君臣父子论,不止这个,有很多观念上的东西,她从不跟别人轻易讨论。

顾泰这么问,她便说:“我的不害怕,是因着我不认识他,亦也不知他为何弑父,故而不敢轻易出言评判。若他是无故滥杀弑杀的杀人狂魔,料想此时就不该还活生生站着,且走到这个位置,任由我们讨论了。那譬如他杀人是为着报仇,再或别的什么,那就是为着他自己,我也不评判,就更加谈不上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