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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房间所有的监测仪器开始报警,之后又是走程序一般的抢救,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江酌洲知道,江应远是情绪波动导致机体无法承受,进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这种情绪波动甚至不需要太强烈。

所以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江应远真的和周培柯有什么关系,江酌洲一时无法判断。

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周培柯的信息尽可能调出来查看。

周家发展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豪门世家这个词用在周家身上再贴切不过。

这么长时间以来,周家人员构成非常简单,除了乐于做慈善,其他方面且都十分低调。

周培柯秉持周家一惯的作风,偌大家业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坐拥万贯家财和权力,为人依旧温和有礼,从不轻易与人交恶,那些惯常被贴在富家子弟身上的标签更是和他完全沾不上边。

唯一值得说道的是,周培柯35岁,身边从未出现过哪个亲密的男伴女伴。

江酌洲没有太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他和江应远的交集。然而除了几次生意上的来往和同时出席几场宴会外,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江酌洲敬重周培柯的为人,对他没有多少怀疑,他最怀疑的是江应远的师傅,年龄对不上。

这一个多星期江酌洲都在处理江应远的事,他自己身上有伤,双腿也恢复不久,就算能忍受疼痛,身体和精力也吃不消。

因此,他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上顶楼看过湖边风景了,今天更是撑不住早早睡去。

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破碎杂乱的画面,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出一点完整的剧情,唯一被记下的只有宴聆青的名字。

宴聆青。

有寒光在眼前闪过,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在脸上,江酌洲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息着,胸腔还在不断起伏,那块皮肉之下是受到惊吓而快速跳动的心脏。

被什么吓到的,江酌洲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二点,没有多少犹豫,他下了床往别墅顶楼走去。

同样的步骤他已经做过很多次,当镜头对准熟悉的位置时,江酌洲神情变得专注。

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各个他常去的角落都不在,江酌洲专注的眸光逐渐变得失落。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高瘦的人影闯进视野,江酌洲不自觉皱起眉头。

是何虞。

他又过来做什么?

问题很快得到解答,何虞在湖边站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在了地上,脱了鞋,然后毫不犹豫跳进了湖里。

江酌洲:“……”

江酌洲胸口有瞬间的憋闷,他沉默地冷眼看着这一幕,湖水动荡,许久没有恢复平静。

半晌,湖里的人又冒了出来,从湖心游到湖岸,自己爬了上来坐着。

江酌洲依旧看着,看他坐了好一会儿后又重新站起来,然后再次跳进了湖里。

动作和专业的游泳运动员差不了多少。

寻死?跳湖?

江酌洲嘴角牵扯出一点弧度,显得格外冷嘲,上次看到何虞让他觉得违和,现在终于知道违和的点在哪里。

何虞不是在跳湖寻死,而是在用这种方法钓湖里的小水鬼。

真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