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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惜自己?我爱惜自己有用吗!所有人都糟践我,就连你也……你……”

声音变得嘶哑,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完。好像说了就是变相回答霍深那个问题:你倒是分析分析,我为什么就这么愿意?

于是他愤愤闭嘴,又实在是气,手还被霍深握着动弹不得,想到这条疯狗随随便便就能在他手腕和肩膀留下一大圈牙印,就也不做人了,扭头照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上去!

“我不打你!我他妈咬死你!”

他这一口用了死力,霍深疼得低下头,只感觉手臂上那块肉都要被他咬掉了,偏偏又不敢把肌肉绷紧,怕他咬不动了更要发火。

只好边忍着疼还要拍拍他后背,“好了,慢点,别硌到牙。”

“……”他这样示好的态度,沈月岛就是再气也狠不下去了,悻悻松开口。

霍深低头看他,他也撩起湿红的眼皮看过来,鼻尖与鼻尖的距离那么近,僵持的气氛稍微缓和。

霍深将他抱紧了些,说:“你这张嘴啊,总是有理,明明是你自己做错,现在却反过来让我赔礼。”

“我让你赔了?是你自己愿意的。”

“对,我愿意的,你知道我愿意,知道我不忍心真把你怎么样,所以越来越无法无天,打我耳光不算,现在还连打带咬。你去外面打着灯笼找,整个曼约顿加上枫岛,有第二个敢在我面前这么使小性儿的吗?”

他就是这样,想惩罚一个人时能抓住最杀人不见血的痛脚,反过来想哄一个人时,也能把糖衣炮弹化作苦口良药。

沈月岛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走了七年,最缺的就是这句:我待你和别人不同。

整个曼约顿都当他是需要拔除的稗子,只有霍深把他当捧在手心里的珍珠。

火气慢慢散了,他也不再挣动。

霍深见他乖了,让医生出去,把他那条腿小心放在自己腿上,中间垫着绒毯。

“我刚才给你打疼没有啊?”沈月岛不服不忿地问他,声音却小得很。

但他又能打多疼呢?

十根手指都残了,根本用不上劲儿。霍深又一身腱子肉,皮都比一般人厚几层,这几下轻飘飘的猫挠,于他来说就是沈月岛在他和调情,使小性儿。

“特别疼。”霍深说。

沈月岛就得意:“活该,我也让你长次记性。”

霍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啊,一边心知肚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惯着你,一边又说我糟践你。你知不知道糟践是什么意思?我真舍得那样对你,你早跑了,还半推半就地住着?”

“谁半推半就了?”沈月岛眼珠子转来转去,“我住得不知道有多烦呢。”

霍深笑了笑,说:“我大概捋清了你的计划,你想趁自己失踪沈氏大乱时抓住内鬼,留在我这儿既能观察你那三位叔伯的反应,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对吗?”

这话没法反驳,沈月岛真就是这么想的。

“但你前期计划实在太冒险,那天晚上但凡我晚到一分钟你就没命了,知道你把这么关键的一步放在我身上是信任我,但我也不是大罗神仙,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确保万无一失。”

??沈月岛听得满脑袋问号。

“谁信任你了?谁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