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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说了让你慢点儿!”

沈月岛猝不及防又跌进他怀里,又差点拿嘴撞到他的脖颈,又把长发盖了人一脸,气得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可还没等骂出口,他就感觉掌心一层黏腻。

抬起来一看,满手的血。

霍深背心上有一道被割破的口子,一只手那么长,混着沙土往外渗血。

看来受伤的是他。

“原来霍会长不是杀人的,是被杀的。”

“嗯,骑马摔了,撞到栏杆上的铁丝了。”

医生还没来,小亨说沈月岛醒了,霍深怕他等不及就先上来带他上厕所。

把人放到马桶上,他拿过花洒,捏着沈月岛那只沾血的手小心清洗。

温热的水流慢慢滑过手心,五根受伤的指尖被他热热地握着,不让沾到一点水。

从沈月岛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霍深的脸,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优越的眉骨却被一条浅褐色的旧疤破坏了美感,再往下,那双乌黑的眼睛中倒映着的全是自己。

他默默叹了口气。

“我是瘫了,不是废了,一时半刻还忍得住,下次不要跑那么急。一不小心摔个狗吃屎破相了怎么办?理事会那帮人还不得笑话死你?”

霍深懒得理他,把他手擦干净后就捏在手里,掌心软绵绵的非常好摸。

“我要是真杀完人回来,你准备怎么办,报警抓我吗。”

“哪能呢,像我这样知恩图报的大好青年,当然是等你血流干再报警了。”说完抽出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玩你自己的去。”

“可你还欠我三年的十指相扣。”

霍深抬眼看向他,乌黑的双眼就像可以刺穿一切的冰刃,将沈月岛钉在原地。

沈月岛灰溜溜地移开视线:“你见过谁家死对头十指相扣……”

“那你见过谁家死对头给对方把尿?”

他连这种话都能用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说出口,仿佛只是在讲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的事。

沈月岛偷偷红了脸:“你闭嘴吧。”

霍深睨他一眼,起身走到洗手池边,哗啦拧开水龙头,帮他挤牙膏。

沈月岛昏迷这一周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包括洗澡换药按摩,从没让别人近过他的身。

霍深不喜欢任何人碰他,尤其是头发。

草原上的儿女都留着长发,对他们来讲那是极其私密的存在,互不相识的异性要是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头发都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因此帮爱人梳头就变成了他们骄傲的特权。

结婚前的神圣仪式是互相剪下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挂在柿子树上,寓意生生世世。

遗憾的是,他们没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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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换好衣服??,医生正好也来了。

沈月岛一副关心至极的样子:“快去处理伤口吧,一会儿血都流干了。”

霍深偏不让他如愿:“就在这弄,再下去一趟又得疼出一身汗。”

“哟,你还怕疼啊?”

霍深蓦地一顿,转头看向他:“我不是肉长的吗?可以随便扎来捅去?”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淡,可沈月岛却从中听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埋怨?

他难得心虚了一次。

也对,都是肉体凡胎,谁能不怕疼呢。

只是有比疼让他们更怕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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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过他的伤口,觉得有些棘手,要他把上衣脱了:“会长,铁丝割进去的有点深,我先帮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