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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泽愤怒中带着泣血般的质询。

“你真的要做国师,为什么不做我的国师?”

“你那么喜欢做皇兄的国师?因为是国师,还是因为那个人是皇兄?”

洛璟钰从不愿掺和进去什么皇兄皇弟的争端,他来到这里是为了道家祈福,留在这里是因为李越泽。

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个是道,一个是他。

他压住那过往生命中唯一的信仰支柱,去偏爱他。

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洛璟钰低头看看还在流血的掌心,抬头对上李越泽充血中带着癫狂的眼睛,突然一股疲惫涌上心头。

罢了,罢了。

渴求些什么,又执拗些什么,挣扎些什么呢?

一瞬间,光风霁月的修道者身上朝阳般的气韵,就这么散开去了。

他甚至连挺直的脊背都有些弯曲。

“殿下。”他开口轻轻唤了一声。

“殿下……殿下。”而后又是两声。

这尊敬般的称呼,是隔阂,是不解。

可这不解,也终将无解。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目光垂着,看向地面上的鲜血。

过往默契滋养心头绽放的花,眨眼间枯萎,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重复多言的了。

“……我曾坚信殿下的种种般般,如今就是这样的结果。”

“因果轮回,也罢,本就不该有什么痴心妄念。”

既然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有这样的预感。

又为什么偏要勉强,直到双方对峙,直到见血收场?

他读了那么多道经典籍,怎么还是看不破参悟不开呢。

怎么还是一味执着?

李越泽仍被愤怒裹挟:“这就是你的回答?我在问你!”

洛璟钰只是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的样子刻在心头。

李越泽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按道,理他应该把洛璟钰抓起来下水牢什么的,但他只是挥袖而去。

这一抽手,这一背影。

转身时候,心中还是怒气冲冲,再度回首,已然风雪满头。

而此生,直至死亡,二人再也没有见面。

“卡!”

导演很满意,大声喊:“很好!保一条,再来几遍!特写跟上!”

一下午拍完,就过这段戏。

路澄拍到整个人的情绪都很错乱。

一会儿唔今天盒饭有两只大虾耶真不错,一会儿白痴吗李越泽你怀疑你就好好问啊你拔什么剑!

一会儿怎么没给我发水果啊,一会儿洛璟钰你张着嘴不说话你在装什么!

妈耶这就是感情戏吗,母胎单身路澄有点肃然起敬。

谭宗平端着盒饭过来,坐在路澄对面。

看见路澄一边扒虾一边带点青的脸色,坐下来了。

“挺好的,你的戏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我一个人的戏了。”

他开始数数:“看见你离开后发狂、发现你的信,读完忍泪坚强,继续冲进权力斗争的厮杀中。”

“不过说真的,他俩的感情也就这样的结局了,再来几次都不可能真的在一起。”

拍过不少戏的谭宗平,给出这样的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