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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的死真有内情不成?”他脚下一个踉跄, 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失魂又落魄模样。

瞧着薛贤礼和丁惠娘的眼里是痛苦, 是难以置信, 最后都成了不能相信。

“可怕, 你们好生可怕, 死的不是别人,是阿宁啊!”薛佑允一声嘶哑过一声,“是襁褓中就来了咱们薛家的阿宁!”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都对阿宁做了什么?”

“佑儿,你听娘说!”丁慧娘往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薛佑允大喊了一声。

丁慧娘被薛佑允瞧人的那种眼神刺痛,他瞧着她就像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可她是他阿娘啊!怀胎十月生下他的阿娘,照顾吃穿,忙里又忙外,事事都想着他、可着他的阿娘啊!

他怎么能这样瞧她?

孽障!

一个两个的, 都是孽障!

丁慧娘站在院子里,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再看那化宝炉,眼里有了迁怒之意。

都死了还没个消停!

薛贤礼皱着眉斥责了一声,“胡闹!你阿妹就是得病死的,谁还能害了她去?你把我和你娘想成什么了?”

“真的?”薛佑允问得很轻,眼里却有了希冀的光。

阿宁是自家人,爹娘也是自家人,要当真是自家人害了自家人,骨肉相残,这事儿太戳心窝了,他只想想就觉得要疯了去,痛苦得不行。

怪哪一个,又护哪一个……左右为难,左右都不是。

人都有鸵鸟懦弱的时候,薛佑允也是如此,听得他爹一声斥责,心中反倒希冀起。

只盼望着是他误会了,是他想多了。

他愿意听他们解释,也想听他们解释。

“自然是真!”知子莫若父,薛贤礼和缓了面色,“阿宁过身了,你痛,我和你阿娘便不痛吗?我将她从外头带回来的时候,还小小的一个,裹在襁褓之中。”

“那年是大寒,她冻得脸发青,声音和猫崽子也差不多。”

“是谁?是谁养大了她?”他的声音一沉,铿锵有力,一声高过一声,对上薛佑允的目光也有了几分坚毅。

这样一来,就更显得他说的话真实,不是虚言。

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可有的时候声音大一些,唬住了人,没理的那个人也成了有理,这事儿是荒谬,可它也存在。

“是你阿娘啊!”

“是她不假借别人的手,汤药羊乳米汤……事事亲为,呵护小心,满心的慈爱,这才将阿宁从这样小小的一个奶娃娃养成了这么大。”

薛贤礼比了个动作,似是抱着那小小的婴孩。

小娃儿团在怀中,从丁点儿大小,从奄奄一息慢慢长大,皮肤白皙充盈了,长大了,会笑了,那一双小手会抓住大人逗她的手指头。

抓到了,那漆黑又水润的眼睛亮了亮,咯咯咯地便笑了起来。

薛贤礼将视线从自己的怀中挪开,搁下了手,转而看向化火炉旁的薛佑允,虎眼里有了泪光闪闪,声音都颤抖了去,听过去有些哽咽。

“你这做阿兄的心痛,我和你阿娘呢?你想过没有,我们养大了阿宁,含辛茹苦,眼看着她就要成家了,也有了好的归宿,从此生活无忧,结果她却除了意外,人没了……我们、我们这心中只有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