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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昱,你怎么了?”温辞碰了碰他,“脸色好白。”

“我……没事,”萧子昱嗓音虚浮,看向屋中挂轴,白底黑字斗大,正是行楷写的“满天风雨下西楼”。

“这有什么说法吗?”艾瑞克不解。

“这句出自一首送别诗,”萧子昱喃喃,“日暮酒醒处,满天风雨送别时,大约是表示屋主人的豁达清醒,来去离别,不必挂怀。”

“能有这觉悟,多半是上了年纪的,”陆彦说道,“看这庭院幽深,都能参禅了。”

他们嘀咕的功夫,脚步声由远及近,月亮门后隐隐露出个人影来,长身玉立,步态平稳,一席月白长袍,绝不是个老年人。陆彦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话,先屏住了呼吸,摄像机镜头也纷纷转了过去。

“这气质跟子昱好像,”温辞小声叹了一句,众人纷纷转头,却发现萧子昱忡然立在原地,死死盯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竟有些不自控地发抖。

萧子昱知道自己失态了,却无法做到收放自如,什么庭院深深,堂屋几许,都被抛到了脑后。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崩塌碎裂的声音,这一定是在做梦,他怔忡想着,不然怎么会看到上辈子的师兄,他在战火中遗失的同门,萧谨川。

不过转瞬间,白衣男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目光淡然扫过面前四人和不远处的摄像头,拱手做礼道:“我叫萧谨川,也是你们这段时间的古典舞老师,之后几天就由我来同大家一起度过了。”

几人急忙回礼,但除了萧子昱,其余三人都只是学学样子,稀稀拉拉不成体统。

艾瑞克丢给陆彦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说的老头呢?

陆彦用胳膊肘拐回去:我怎么知道,静观其变。

他们这边安静如鸡,直播间的反响异常激烈:

“两个显眼包!你俩小动作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个舞蹈老师好年轻啊,意想不到……”

“萧谨川跟萧子昱的气质好搭,而且两人都姓萧,大胆猜测是亲戚?”

“大美人和小美人凑在一起也太养眼了!”

几人随萧谨川走进堂屋,镜头随之切换,房屋内空间高挑,地板和家具统一用的天然柚木,门口置物台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熏炉,正袅袅散发着浅淡烟气。

“走一上午口渴了吧?”萧谨川招呼他们坐下,让老管家泡了壶君山银针给大家沏上。

几人陆续落座,被檀木香一熏,连袖口都带上了几分禅意。

萧谨川是他们的舞蹈老师,却不急着教学,品过茶后先讲解起古典舞的古今脉络。他语调温文,丝毫没有身为人师的架子,但坐姿端仪庄重,月白袍子丝毫不乱,领口描着简笔的鹤影,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萧子昱听着,却走神了,在渺渺檀香里回忆起前尘旧事。

萧谨川是长兄,功夫也是最好的,每天清晨开饭前,便会像这样给大家上晨课。

每人一个小蒲团,萧谨川盘腿坐在正中,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旧史人文,奇闻怪志都能说道一二。萧子昱得宠,总是能抢到前面的位置,往往散课后还缠着师兄问东问西。

可真到学本事的时候,大师兄又成了最严格的那个。开筋压腿毫不含糊,小师弟们几乎都被他按哭过,有萧谨川监场的时候丝毫不敢偷懒。

萧谨川向来端庄持重,唯一一次失态就是蜀王将他们招纳进宫时。如树一般高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