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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虽已了结,但她的身子终究是落了病根,想事情一想多了就特别容易头痛。

桑楚在张家住了下来,每日给她扎好几针,那绝对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酷刑。还有每天三碗的汤药,使她叫苦连天,张良便和儿子一起哄她吃药。

“有那么苦吗?”一日听她抱怨,桑楚忍不住调侃道。

这会儿张良去了军营,不疑也在隔壁念书,怀瑾就笑笑:“其实也没那么苦,故意让他们哄我而已。”

她咬着唇笑起来,像是偷糖的耗子。

桑楚的药很管用,把她喝得气色发光,脸上白里透红,好似都年轻了几岁一般。只是大脑的损伤不可逆,让她这段时间都不敢伤神用脑。

怕她心里存事,张良总是把什么都告诉她,比如之前韩谈和戚姬暗地里的来往。韩谈始终都是忠于韩国王室,所以戚姬轻易就能把他说动。

想到韩谈对自己的体贴照顾,怀瑾不禁感慨,终究是细作出身的人,叫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而韩谈的下场张良没有明确告诉她,但隐晦的几句话,怀瑾大约猜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韩谈是张良可以做主处置的,还有一个心怀不轨的阮离欢,她没有做什么实质的坏事,没人能处置她。张良只是把她逐出师门,再不允许她上门。

生活安静下来,怀瑾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儿子身上。

离开南郑半年,不疑跟在萧何身边,成长得飞快。

为了回报这份人情,怀瑾好起来后,亲自叫张良准备礼物,夫妻俩找了一个不那么忙的日子亲自去了丞相府。

“我家几个小子都已成人,不好同他们和悦,不疑在身边,倒叫我又想起教养儿子的乐趣。”半年没见,萧何瘦了些,黑了些,不过圆溜溜的肚子依然撑着衣服,像是在衣服里面藏了个小西瓜。

张良对儿子说:“跟着丞相巡视城郡,是难得的学习契机,你该好好给丞相磕几个头。”

不疑当即跪下,大大方方的给萧何磕了三个头。

萧何摸摸胡须,笑呵呵看着不疑,等他把头磕完了,亲自把他拉起来。

“你家大子聪慧,每到一郡,我都让他和我手下的掾吏去立碑宣律法,他都能做到尽善尽美。”萧何对不疑的亲厚显而易见。

她正诧异儿子跟萧何的投缘,就听到萧何问:“那日到荥阳大王开宴,我瞧见不少新面孔,文臣武将各个非凡,比我们这些沛县来的老臣更出众。”

说到这里略微停一停,继续说:“这些人才都奔汉营,是被大王才德所感,给我们更添助益。”

前面那句话意思不明,后面那句话是在拍刘邦的马屁。

怀瑾按住笑意,随即就听张良说:“大王想胜,需广纳良才,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萧何点点头,老神在在:“这话倒不错。”

侍从端上茶,张良喝了一口,又道:“现在领军在外的将士,是从前的那帮老臣,这段时日派出的裨将,大多是新臣。”

得到张良的讯息,萧何点点头,然后说起从前他们一起入关的过往,回忆了一番从前的艰苦。

这时怀瑾就听明白了,刘邦手下的人大抵分两派——老臣和新臣,萧何这次过来大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