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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意思,倒叫太后奇怪。

“皇帝可还有事?”

皇帝慢吞半晌,才沉声道:“前朝众位相公商议南征犒赏群臣,内宴原定在保宁殿,如今倒是商议着暑热改来太液池。儿子过来与阿母说一声,到时候驾临庆贺赐庆功宴,就在阿母的瑶华宫后面,阿母喜好热闹,那日想必是合您心意。”

饶是太后活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自己儿子一口气与她说这么长一通话的。

仔细一听,却又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了许多,又好似一句没说。

设宴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定下自有内府告知她,太后也是早就知晓了,甚至还差了她宫里的人去布置去了,如何需要皇帝亲自跑来说?

陈太后心生狐疑,不免往坏的想。

又听皇帝说她喜好热闹,便以为是这个悭吝的儿子借机说她成日召见命妇,兴办宴席,阴阳怪气骂她耗费银两。

毕竟这群女眷来来往往,花的可都是内府的钱。

太后这般一想,难免心中不愉:“以往你不回来哀家一个人难免苦闷,见这处风景好便常召些命妇进来小住,皇帝如今回朝,这处禁宫倒是不好再成日女眷来往,哀家也不叫她们进来了……”

“该常召她们入宫才是。”

顶着太后惊愕的眸光,皇帝替方才那句话做解释:“儿子忙着朝政不能时常陪伴阿母,有女眷陪着您,儿子便是在前朝心中也宽慰。”

陈太后一时间张着嘴竟发不出声儿来。

这话多好听,着实想不到这是她那好大儿嘴里说出来的话。

以往一见她花点钱,哪回不是一张脸都比碳都黑?

自己过寿多花费点银子都要藏着掖着生怕这个儿子知晓,私库的钱更是进了他的少府寺就别再想往外拿。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日怎生转了性?

第20章 宫宴

圣上近来时常忙完了政务便要去太后宫里请安一遭。

有时太后正叫着一群女眷作陪,点着戏来看,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众人都觉得皇帝定是不喜欢看的,说不准很快便会走。

可谁知皇帝竟也能瞧的津津有味。

不——是宛如一个木头人一般,一坐在那儿,便是一整个下午。

如此一来,倒是叫太后连着许多女眷们都坐如针毡,太后心中亦是郁抑而发不得。

心中暗自嘀咕,偏偏也猜不到什么,好在如此满宫煎熬的日子没过几日,便到了宫宴那日。

……

辰时刚过,苍穹澄碧一片。

花窗半开着,风吹起銮铃阵阵,熹微晨光落进来,洒下遍地浮金。

卢恒如今在官署事忙,又是才上任,自入了京只怕还没回过府邸几趟。乐嫣从不理会他官场上的事,却也知才平定南面,武将们回宫,战事告终,可接下来还有的忙碌。

官员调动,外交文书,臣民密奏,只怕最劳累的便是理藩院同通政司了。

自上回二人不欢而散,卢恒甚至没出现在乐嫣面前。这日一早,卢恒却是早早从官署赶了回来,要同乐嫣一同赴宫宴。

宫宴需按着品级着装,半点马虎不得。

是以明明是晌午的宴,乐嫣却一早就起了身,让春澜替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