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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却也能感觉出来,那只手上,除开老茧,只怕还有好几道是伤疤,手上都这样了,身上的疤还不知有多少。

两个人的手也不过就搭了这么一下,各自心里都存上了心事。

然而这心事,很快就被一路上的热闹给驱散了。

这次婚礼,范家打得好主意,范大老爷和大夫人原先商定了,说照着范五郎的办,范五郎是个庶出,所花费的自然少,然而范离和秦家所识的全是权贵之流,礼金绝薄不了,这么一进一出,他们两口子便能净赚多少钱。

可是进良亲自去范家跑一趟,他还不是自个儿去的,是穿了官服,带了口谕去的:“范卿凤举为朕股肱之臣,秦家亦为国之良才,其婚事不可过简。”

场面话说得漂亮,深究下来就一句话,这门婚事,必得大办。

范大夫人没法子,拾掇了一番往范夫人屋里去了,说些家事艰难的话,又说是官中为了三房所费良多,周转不开云云。

范夫人知道这大嫂是在敲诈,然而终究是自己亲子的婚事,她又素来柔弱,不知道怎么回绝,想了又想,只能开匣子又取了一千两银票递了出去。

范大夫人收了银票,当面赞范夫人懂事,回了屋却埋怨丈夫对三弟妹宽宏了,如今竟还能挤出这许多油水来。

范大老爷也不曾想,那三弟妹手里没剩多少铺子了,怎么还能拿出这许多银子,想一想总不好现在还去夺家产,干脆又命妻子与五侄媳妇说一句嫡庶有别,任由那五侄媳气得跳脚,总不叫范离好过才是。

一家子从官中拿了二千两,加上范夫人给的一千两,统共三千两银子,再加上皇帝的口谕,这才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

秦芬却不知道这些,她只听见外头喜钱喜果不住地洒,街两旁的孩子们不住地笑着哄抢,便知道范家这次是出力办了婚事的。

既想到这上头,秦芬心里还奇一奇,自家那未曾谋面的婆婆,虽听说是性子柔弱的,办事到还算周全,想必是徐姨娘的性子,杨氏的行止,这么看着,必是个好相处的。

迎亲的队伍一路洒了喜钱喜果出去,范离起先还高兴的,后头却皱起眉来。

自家那大伯父和大伯母,便是油锅里的铜钱也敢伸手捞的,何时这么大方了,哪怕是有皇上的圣旨,这婚礼也办得太热闹了些。

他仍骑着那匹黄马,胸前戴了朵红绸大花,趁着一阵热闹,俯身问有贵:“这些银钱喜果,都是官中的钱?”

有贵明白这话的意思,先点头又摇头:“夫人心疼少爷,也拿了一千两银子出来呢。”

范离早猜着这里头有古怪,却不曾想到是这事。

当年范三老爷亡故,范大老爷先说三房一应开支由官中供养,后头又说三房用度大,又借口三弟妹一个年轻寡妇不便抛头露面,接管了三房的产业。

自十来年前,母子两个的吃穿便是官中出钱,何时用得着自己掏银子了?再说了,大房占了三房那许多产业,刮了多少油水,怎么还来骗这一点子压箱底的钱?

范离不由得沉下脸来:“这个范大老爷,终于又逮着机会刮油水了,真是有他的!看来,我这亲事,是成得太好了!”

有贵生怕少爷为此迁怒了少奶奶,眼珠子转一转,开口劝解:“横竖以后内宅有少奶奶担着事呢,听说咱们这位少奶奶千伶百俐,想必绝不会叫大夫人给算计了,要我说,还是少爷眼光好福气好,以后呀,夫人可算是终身有靠了。”

范离轻轻踢一下马肚子,却不曾答话。

有贵不明白,他娶那姑娘,可不是为着替自己算计内宅琐事的。

他前些日子紧着替镇抚司办案,便是想立功了好对皇上开口,求得一个外出带兵的机会,如今瞧着皇上的意思,只怕是要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