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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会说的典故更多了,绝不会去说哪一个人的坏话的。”说到这里,蒲草停了停,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许久才道:“我只怕,宋先生是在太太面前夸了姑娘,太太有些忌讳姑娘,这才……”

秦芬不由得扶额,天哪,天哪,她以为是自己哪里损伤了杨氏的利益,却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职场也太难混了,做鸵鸟不行,做出头鸟更不行,自己也不过是表现稍微好了一些,杨氏就忌讳起自己来了,倘若自己哪日真的修炼成琴棋书画皆通的淑女,杨氏岂不是要把自己踩进泥坑里去?这个杨氏,往日看着还好,怎么如今却好似个多疑的曹操似的,听见风,便忧虑起下雨来了。

蒲草不知自家姑娘脑子里在转些什么离经叛道的话,又絮絮地道:“这些呢,也不过是我和表姐的一些猜测,也当不得真的,太太近来事多心烦,有时随着性子也是有的,更何况太太是个重规矩的,最讲个赏罚分明,姑娘只要一直守着规矩,定不会出差错。”

秦芬听了,默默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事,问:“你表姐是谁?”

蒲草笑了笑:“上房的茶花,就是我的两姨表姐,她的妈和我妈是姐妹两个。这次的事,也全亏她来告诉我呢。”

秦芬忽地想起那日在上房寻金花的事,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她,你们表姐妹俩,倒是一样的缜密性子。”

蒲草不知还有前事,只当姑娘是随口夸的,便虚应一句,劝道:“姑娘早些睡了吧,时辰不早了呢。”

秦芬转向里头,盯着帐子上透过的一丝光,慢慢盘算起了心里的事,然而她的脑子虽然是成年人,身体却是个实打实的小孩子,才想了一会,就昏然入睡,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微亮了。

“姑娘醒了?”桃香笑着迎了上来,“我才去看了时辰,也该是起身的时候了,姑娘再不醒,我只能来唤了。”

秦芬知道今日该是桃香当值,然而昨日睡前盘算得不少事,想要问问蒲草,于是便道:“蒲草呢,我找她有事。”

蒲草原也不曾下去,她是个细致周到的性子,知道早上主子起身事多,都是候着秦芬出门了才回去歇息的,这时听见秦芬唤,便掸掸衣裳进来:“姑娘,唤我可是有事?”

秦芬取了两对耳环,一边一个对着镜子挑选,也不转过身来,随口道:“也没什么事,你到我屋里来,这一向也辛劳了,今日你不当值,便回家去散散,太太前儿赏的巧果还有两盒不曾动的,你带回去给四邻亲戚分一分,再有,打听些新鲜事来说给我听听。”说到这里,她转过身来,深深凝住蒲草:“你知道,我爱听些新鲜故事的。”

蒲草心下一跳,猛地明白了姑娘的意思。姑娘昨儿听了自己传的话,并不责备,反要自己出去多走走,勤打探消息呢。

再细细一看,姑娘只穿着中衣,脸儿还未上妆,头发也未梳好,姑娘向来爱齐整,不愿在人面前蓬头垢面,今日破天荒地未梳妆好就唤自己进屋,显见得是不把自己看作外人了。

蒲草心头不由得一热,好生应下,慢慢退了出去。

秦芬从镜子里看了看桃香的脸色,见小丫头仍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便逗她:“你怎么不吃蒲草的醋?锦儿和绫儿两个惯常都要拌嘴的,金铃和玉琴也时常斗气,你怎么和蒲草这么好?”

桃香歪了歪头,吐吐舌头:“我呀,有多大的头,便戴多大的帽,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敢抢着做姑娘身边的第一人,我才不要学着旁人争来争去的。”

秦芬听了这几句人小鬼大的话,不由得发噱,回身道:“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