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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陈韫一抬头,憋笑道:“哎哟!”

“咋了?”慕浙转身看过去,语气好他妈震惊,“我疏怎么了?”

祁暮亭这才转身,只见裴疏槐闭着眼倒在陆安生肩膀上,兄弟俩连体婴似的挪过来。他起身走过去,从陆安生手中接过裴疏槐,捏起脸腮问:“裴疏槐?”

裴疏槐蹭他的颈窝,只是嘿嘿。

“上头了。”陆安生解释,还不忘给之前陈韫说的理由打补丁,“我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洗漱台上傻笑呢,晚去几秒他可能就一头栽进洗手池了,难怪这么久都没出来。”

祁暮亭不置可否,说:“既然他喝醉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好好好,把他带回去好好休息。”陆安生说着过去拿起裴疏槐的手机,转头递给祁暮亭,“我送你们。”

三人挪出酒吧,陆安生率先走到车门边,帮祁暮亭拉开后座的门,让祁暮亭把裴疏槐安顿好。祁暮亭转头道谢,他便说:“他的车,到时候我帮他开走。”

祁暮亭点头,转身绕到另一侧上车。

司机开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路上祁暮亭没有说话,裴疏槐先是竖起耳朵、头脑风暴,随时准备应付,结果祁暮亭安静了一路,中途太累,酒劲真真上头,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到达兰因公馆,祁暮亭解开安全带,先行下车,随后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俯身帮裴疏槐解开安全带。

这人睡得像头猪,哼哼唧唧的,嘴巴微微撅起,看着有点撒娇卖可怜的意思。

祁暮亭轻哼,掐他脸,“裴疏槐。”

裴疏槐没应,祁暮亭便一手揽住他的背,一手环抱那双膝,将人抱了出来。

老章在客厅看纪录片,转头看见,起身说:“这是怎么了?”

草莓从垫子上站起来,蹦跶过去围着祁暮亭转圈,仰着头看他怀里的裴疏槐。

“喝酒了。”祁暮亭说,“弄点醒酒汤。”

老章应道:“好,我马上就去做。”

祁暮亭抱着裴疏槐上楼,走得稳当,中途肩上那两只软嗒嗒的手臂轻轻一动,搂住了他的脖子。裴疏槐醒了。

“怎么?”祁暮亭说,“不装醉了?”

“那刚才是真的睡着了嘛。”裴疏槐蹭他肩膀,小声问,“二哥,你怎么会过来啊?”

祁暮亭说:“你喝了酒怎么开车?”

“哦。”裴疏槐说,“我还以为你是专门过来逮我的。”

走到主卧门口,祁暮亭侧身,轻轻撞开门,走了进去。他把裴疏槐放到沙发上,替他脱了鞋,拍拍脚踝,“躺一会儿,喝了醒酒汤再睡。”

裴疏槐躺下,看着他,说:“你不说什么啊?”

祁暮亭掀起眼皮,“我需要说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裴疏槐招手,把草莓叫过来,抱到怀里,摸着狗头给自己壮胆,老实交代,“我喝酒啊,还有傅致哥肯定跟你告过黑状了。”

“喝酒没什么,别喝太多就行,伤身体。”祁暮亭在沙发边落座,伸手掐裴疏槐的脸,“还有,现在是什么季节了,你喝酒加那么多冰块,还不止喝一点,喝起来很爽?”

裴疏槐哪敢说爽飞了啊,老实巴交地说:“常温的不好喝。”

“委屈死你了。